第1章

相思焚城 作者:云葭

——前有华胥引为调,后有相思心焚城。花火+飞魔幻力推古言

编辑推荐

——前有华胥引为调,后有相思心焚城。

古风才情女作家【云葭】淡墨勾勒美人爱恨红颜如画,相思焚城。

她为爱叛家,她因爱下嫁,她以爱毁生灼灼桃花,漫山遍野,上天入地,只寻一个他!

三位绝色傲骨女子,三卷伤痕累累故事。

书尽最刺骨揪心的相思情意,最泣血悲伤的美人长歌若爱,就要倾尽一切去爱。

内容推荐

宁若自小父母双亡,为躲避婚约而立下誓约——一年为期,身无分文游历江湖。期间,易容改貌偶遇翩翩公子简宁枫,心生爱慕却被伤透了心。幸得温润如玉的天下第一公子沈昱照顾,并一同经历了三个美人悬疑故事——花神祭,雪不渡,不死鸟。

三卷故事,每一个都动人心魄,暗藏杀机与秘密,也深埋着最虐最泣血揪心的过往…

美人倾国倾城,相思焚心焚骨。宁若与沈昱经历重重险象,次次错过又重逢,深谙彼此心意,不料十年前的青冥宫噩梦来袭,漫天遍野的青蝶缠绕在澹台家,混乱的梦境里,父母死去的真相,宁若辨不清的真假,她与他在明白彼此后是否能走到最后?

楔子

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外面一片寂静。楼梯两旁的花开得正盛,散发出幽幽的香气。

宁若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偷偷观望好了一阵子,确定没人才敢开门出去。她总算体会到,做贼心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但她从未料到,有一天她会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走出这扇门。

“二丫头,你这是要去哪里?”堂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宁若猛不丁吓了一跳,手一抖,包袱脱手掉出。

“我…我随便走走。”她忙捡起包袱,脸色变得很难看。

“随便走走需要带着包袱?”堂哥好整以暇,双手抱臂,用一种玩味的眼光打量着她,“还是…你想逃跑啊?”

宁若暗叫倒霉。这个时候堂哥不是应该在忙他的生意么,怎么会一声不吭跑上山来?难不成他早就料到她想离家出走所以特地在这等着逮她?若真是这样就要命了,一旦堂哥察觉,她插翅难逃。

宁若打了好久的小算盘,心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索性不再隐瞒,扬起头道:“是,我就是想逃跑,怎样?”

堂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就因为我帮你定着这门亲事?丫头,我可都是为你好。”

“当初你帮姐姐定下一门亲事,也说是为姐姐好,可结果呢?”提到姐姐,宁若一下子有了底气,“你把姐姐弄得那么不开心,现在又想欺负我了是吧?”

“那不一样,你姐姐的事纯粹是意外,要知道你的未婚夫婿可是…”

“我不管,反正我不嫁!他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嫁!”

堂哥被她这句话噎得直咳嗽,她正得意,却见姐姐聘聘婷婷地走了过来。

姐姐看了她一眼,掩嘴笑道:“多大的人了,还闹小脾气呢?宁若,其实大哥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为你好呢。虽说我也很不乐意他擅自做主为我们姐妹俩安排亲事,”说到这,她顿了顿,看了堂哥一眼,又继续道,“但这次不一样,你那未婚夫婿可是天底下多少女子想求都求不来的,无论是人品相貌还是家室,在邺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你啊,就知足吧。”

宁若没想到连姐姐也不站在她那边,撇撇嘴,赌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成亲可是终身大事,你们就不能让我自己拿一回主意?万一再出一次意外,叫我怎么办?”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堂哥说,“你从小锦衣玉食地长大,离了家在外靠什么为生?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回来。”

“我…”宁若语塞。堂哥说得对,她从小长在深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拿再多钱出去也总有花光的一天,到时候她该怎么办?灰溜溜回家让堂哥笑话?

堂哥看出了她的迟疑,道:“这样吧,二丫头,我跟你打个赌,只要你能身无分文在外面待一年,我保证以后不再干涉你的亲事。倘若你吃不了苦中途回家,那,你以后就得乖乖听堂哥的话。”

“一言为定!”宁若毫不迟疑。

“一言为定。既然说定了,你现在可以把手上的包袱给我了吧?”

宁若的心在淌血,那里面可都是银子啊!为了顺利出逃,她把全部家当都揣上了。

“哦对了,既然要身无分文地离开,这些也不能带走。”堂哥笑眯眯地拔走了她头上的几根簪子。

不愧是堂哥,太狡猾了,居然能看出她头上戴着最值钱的几支簪子!她本想以备不时之需,实在活不下去了把簪子当了也能撑上好一阵子。可现在…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堂哥一年能赚那么多银子,商人,果然是商人啊!

宁若心里直抓狂,正要离开,姐姐浅笑盈盈地对她说:“宁若,迈出这个门槛你就会明白,外面不比家里,不是你使性子的地方。”

“二丫头,总有一天你会乖乖回家的。”堂哥附和。

“那可不一定!”

宁若咬咬牙,心一横,迈开步子往前走。

这场赌约,她一定不能输!

第一卷花神祭·晚歌

——晚歌是有秘密的。她任性、叛逆,同时又单纯、善良。宁若在晚歌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她之所以没有刨根问底,是因为她一样是有秘密的,她也不希望被人追问。

侯府

天阴沉沉的,带着夏日惯有的闷热。整个侯府上空就像是笼罩着一层灰色阴霾,让人透不过气来。

宁若匆匆绕过回廊,一旁荷花池里冒出的水汽也是热腾腾的,蒸得她浑身难受。以往这个时候,她应该正斜倚在画云阁的藤榻上,焚一炉瑞脑,执一册古卷,书快怡人;倦意来时,枕着孤影山的清风入梦;一觉醒来,身边桌案上早已摆放着丫鬟给她准备好的冰镇甜汤。

这些画面如浮云从宁若眼前飘过,她嘴角泛起一丝轻笑。今时不同往日,她身边不再有成群的等着伺候她的丫鬟,她自己反倒成了伺候别人的丫鬟。说到底,这全是她自作自受。

宁若曾多次问自己有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她想,后悔肯定是有的吧,但如果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必定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走上这条荆棘路。

绫罗绸缎,环佩珠玉,翡翠华钗…这些统统加起来终还是抵不过她心中对自由的那份执念。

从回忆回到现实,侯府朱红色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与此同时宁若听到门口传来一阵争吵声。

“我们公子抱恙在身,暂不见客。”这声音宁若很熟悉,是侯府看门的沈叔。

“把你们管家叫来,他见了我自然会请我进门。”

“这位公子,抱歉了,管家来了也没有用。我们公子说了,他最近不见客。”

又是一位来找沈昱的。宁若不觉露出笑意,自沈昱出使黎国回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登门拜访过了。沈昱不喜欢应酬,一律闭门不见,于是打发来访者的苦差事就落到了沈叔身上。

刚迈出门槛,宁若就看见了正在和一位华服男子周旋的沈叔。

沈叔见她出来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忙道:“宁姑娘你快帮我劝劝这位公子吧,该说的我都说了,他就是不肯走。”

宁若抬眼,那华服男子正好也向她看来,目光对上的刹那她心中顿时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奇怪感觉。

单是用“俊美”二字来形容眼前的男子还远远不够,他浓眉如墨,凤眼狭长,身上透出邪邪的气息。明明看似轻佻,却又带着几丝冷厉。

她不敢再看他,注意力转移到了停在他身后的马车上。那门帘的布料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如此看来,他定不是寻常人。

华服公子玩味似的看了宁若几眼,嘴角噙着不羁的笑意,隐隐透出不屑。

宁若很不喜欢他那种轻蔑眼神,她看似不经意地说:“昨日京城首富许家的少爷来找我家公子,说是要为他妹妹提亲,沈叔不让进他就一直赖着不肯走,结果…”

说到这里,宁若顿了顿,狡黠一笑:“公子猜结果如何了?”

“如何?”

“结果他们一群人被夜离打得落荒而逃。”宁若一边说着,眸中也绽放出了神采,“夜离是我家公子的贴身护卫,武功高着呢。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杀一儆百,以免那些无聊却自以为是的人总是上门来自讨没趣。”

简简单单两句话,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宁若本以为华服公子听了之后必定会生气甚至大发雷霆,谁知他竟然哈哈大笑。

“有趣,有趣。没想到靖宁侯府不仅出了位闻名天下的伽蓝公子,就连区区一个小丫鬟也这么厉害,看来这趟我是来对了。”

宁若心中一凉,看他这样的反映,她猜到自己可能闯祸了。

果然,管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简公子?真是稀客,稀客啊!快随我进来,公子要是知道你来了,一定非常开心。”

简公子?宁若心里咯噔一下。能被沈昱视为座上宾并且姓简的,全天下只有一个,那便是邺国四大家族之一,简家的大少爷——简宁枫!

宁若饮恨吞泪,悔得直咬嘴唇。她犹豫着要不要向简宁枫认错道歉,可是话已经到嘴边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之后简宁枫和管家说了什么宁若一句都没听进去,等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简宁枫身上,却发现简宁枫正含笑看她,表情很奇怪。

“你叫什么名字?”简宁枫问她。

宁若正要回答,管家佯装生气:“宁若你不是要香影斋帮夫人买胭脂吗,还不快去!夫人正等着用呢,要是把夫人惹生气了,看你有什么好果子吃。”

“是。”宁若欠了欠身,心中对管家充满感激。

等到宁若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弯处,简宁枫睨了管家一眼:“宁若?好名字。我说管家啊,看这位姑娘皮肤嫩得跟凝脂似的,一看就知道是没吃过什么苦,你们靖宁侯府什么时候起连丫鬟都娇生惯养了?”

“呵呵,简公子说笑了。宁若是一个月前被卖到侯府来的,听说她弄坏了‘绕梁轩’的镇店之宝‘无忧琴’,又没有钱来赔偿。‘绕梁轩’的李老板又是个爱琴如命的人,一气之下让她卖身抵债,正好那会儿我们侯府缺人,就…”

简宁枫嘴角扬起,心中暗暗记下了宁若的名字。多年来他阅人无数,尤其是女人。单从宁若走路的姿势他就可以断定,宁若绝对是出生大户人家并且受过良好教育的千金小姐,而非一个丫鬟这么简单。

刚来靖宁侯府那会儿,宁若被安排在庶出的三小姐沈晚歌身边伺候。她易容后的样子说不上花容月貌,但也算是清秀佳人,一看就是乖巧听话的那种女孩子。沈晚歌跟她甚是投缘,日子久了,两人私底下关系越来越好,不像主仆反倒像是亲姐妹。

后来,侯府的大夫人,也就是二公子沈昱的生母听说晚歌收了个乖巧的丫鬟,欢欢喜喜地讨了过去。晚歌虽然心有不舍,但又不敢惹大夫人不快,只得忍痛割爱。

好在大夫人对宁若还算不错,平日里一些生活琐事都交给她负责,她在侯府出入非常自由,一切都很合她的意。只是她没料到自己会得罪简宁枫,惹了这么个大麻烦,以简宁枫脾气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邺国无人不知,简宁枫风流成性,终日流连花丛,就连他的父亲也拿他没办法。偏偏他又生了一副俊美皮相,女人们见了他都趋之若鹜。大家闺秀也好,青楼名妓也罢,凡是有些姿色的,大多都跟他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宁若对简宁枫的印象一直很差,当初堂哥提议要把她嫁给简宁枫,她急得差点要去后山跳悬崖。幸亏堂哥脑子还没糊涂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他仔细想想,也觉得简宁枫虽然要样貌有样貌要本事有本事要家世有家世,但终究不是可以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后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姑娘,姑娘?给,你的胭脂。”

宁若缓过神来,接过老板娘递给她胭脂,“谢谢。”

“哎呀,我说宁姑娘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侯府的夫人小姐都是我们香影斋的常客,该是我谢谢你们照顾生意才是。”老板娘笑得比蜜还甜。

宁若回了一个笑容,没有多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每次出门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可是她现在易了容,又隐藏了行踪,就算是姐姐和堂哥站在她面前都未必能认出她来,又有谁会这么无聊去跟踪一个小丫鬟?

或许是她想太多了吧,一年之期没到,他们答应过她不会干预她的自由。以堂哥的性子断然不会做这种言而无信的事。

宁若一边思考,一边低着头走出香影斋的大门,双手牢牢护着那几盒胭脂。

香影斋的胭脂全是用瓷盒装的,一摔就碎,而且贵得出奇,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她可赔不起。上次三夫人房中的丫鬟兰蝶不小心打碎了一盒,结果被罚去厨房劈柴了,她那娇娇弱弱的身子宁若看了都觉得可怜。

宁若从来不知道,一盒普通的胭脂居然卖这么贵么。她和姐姐可是从来都不用外面买来的胭脂的。记忆里,孤影山成片成片的桃花林,灼灼其华,暗笑春风。她带着一大群丫鬟在林子里穿梭嬉戏,花香宜人,人面桃花相映红。

那些刚采下来的花瓣被她们用来做胭脂,加上一种特殊的香料,擦在脸上就跟天生的红晕一样,香影斋卖的这些胭脂根本及不上其万一。

回忆得多了,宁若不由的开始挂念起姐姐来。从前堂哥千方百计逼她嫁人,现在她不在家,堂哥会不会又去帮姐姐张罗亲事?

有人从宁若身边经过,碰了她一下。她警惕地侧过身子,向四周张望,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来不及多想,匆匆忙忙赶回了侯府。

“咦,宁若姑娘?”

宁若抬头,简宁枫正嬉皮笑脸看着她。她压根不想搭理简宁枫,可沈昱就站在简宁枫身后,再不情愿她还是得恭恭敬敬行礼:“宁若见过公子,见过简公子。”

沈昱人称伽蓝公子,以其绝世的才华和非凡的气质闻名天下,当今圣上曾赞他“非凡尘俗人”。此话一经传开,便有人夸张地说他前世是天界圣人,因犯了错才被贬至凡尘。更有好事者引经据典杜撰了一段他和某仙女的爱情故事,添油加醋,感天动地,说得还有头有尾。

那会儿宁若听了沈昱的故事,很没形象地将正在喝的冰镇酸梅汤喷了出来,趴在藤榻上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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