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番外 免费阅读

棠梨道“陛下此症虽重,却并非不可治,只不过能不能治好,却要看陛下。”

皇上挑了挑眉“哦,小叶大夫这话朕倒有些听不懂了,这治病的是大夫,能不能治好,该是看大夫医术高低,难道取决于朕这个病人吗。”

棠梨“若是旁的病症取决大夫的医术,却陛下此症乃是虚劳所致,若想治好,便要静心歇养,不能耗费精神,再辅以药膳,或可治愈。”

皇上脸色微沉“朕身为大梁天子,为了我大梁的亿万百姓,何敢有一日懈怠,又怎可能静心歇养,不耗精神。”

棠梨“正因如此,臣女方说这病治不治的好,取决于陛下。”

皇上看了她良久忽道“多久?”

棠梨心道,自己也不是神仙,就算这位遵医嘱,自己也没把握治好,哪知道多久,可皇上开口问了,也不能不答,略想了想道“若陛下能依臣女之法服药歇养,臣女虽不敢说多久痊愈,却能保证一个月内可见转好。”

皇上虽仍不大满意,却被棠梨最后这句一个月内能见转好,说的脸色和缓,皇上自是知道自己这病不好治,若真好治也不会拖这么多年了,这次咳的比以往更加厉害,那一口口的鲜血咳的他心惊肉跳,虽说群臣们日日都在高呼万岁,可他却很清楚自己不是神仙,莫说万岁,便是百岁甚至能不能活过不惑之年,都难说,他这身子已经破败的,他自己都失了信心,可如今除了权臣,罢了奸妃,正是他大有作为之时,他的治国方略,他的雄心大志,如那码头的行船一般,刚刚扯起风帆,正打算乘风破浪做一番大事之时,却要偃旗息鼓,让他如何能甘心。

他虽早知棠梨医术高明,可自己的身子,先头也未报太大希望,却今儿这丫头一番话,倒让他燃起了希望,他想着若自己照着这丫头的话做,或许这病真能治好,若能治好,自己便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实现自己的治国方略,成就大梁盛世,他自己亦能成为流芳千古的一代圣主明君。

想到此,胸中气血翻涌,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一阵咳嗽竟是比之前那阵咳的还要厉害,直咳的脸色通红,仿似有些接不上气来,吓得满屋里的太监宫女跟施老头脸色巨变,纷纷看向棠梨,完全把她当成了救星。

棠梨倒也不负众望,手指扣住自己腕上的梨花,咔一声,抽出银针,扎进了皇上手上的合谷穴,轻轻捻动,也是神奇,随着棠梨的捻动,咳嗽声渐渐缓和,直到停歇,棠梨方抽出银针,插回腕间。

皇上眼里的震惊一闪而逝,虽当日在安泰殿便见识过这丫头的医术之神奇,可老二毕竟是烧伤,跟自己这种积年痨病不同,如今只一针便止住了自己的咳嗽,这样的医术若非亲眼所见,还真让人难以置信,想到此,皇上忽然信心倍增,如此高明的医术,或许自己的病真能痊愈。

夜里,棠梨听见窗子响动便知,那个格外喜好偷香窃玉的齐王殿下来了,还未抬头便已落尽一个熟悉的怀中,这男人好像很喜欢抱着自己,缩在他怀里,令棠梨感觉自己很娇小,而他抱着自己的姿势从来都是两只手紧紧揽住,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在他的臂弯中,用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这是个极度霸道,掌控欲独占欲极强的男人,他喜欢的,都要绝对的据为己有。

感觉脖颈处微微的痒,棠梨侧头避开“别闹,昨儿那些印记,今儿早上可费了我许多功夫遮掩。”

齐王轻笑出声,知道自己的确有些过分,便不再闹她,低声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皇上竟然下旨择日去郊外的行宫中休养,着令两位皇子料理政事,择了四位饱学之士在旁辅助,若无十分要紧政事,不可打扰圣驾。”说着顿了顿道“我这个皇侄儿的性子,打小便执拗,与我这个胸无大志的皇叔不同,他自小便立志高远,如今这般形势让他放手政事去行宫歇养,几乎是不可能的,你是怎么说服皇上的。”

棠梨顺手捏住他腰上的香包,在手上摩挲了一会儿道“这样蹩脚的女工,你日日都戴着,不怕人瞧见了笑话你堂堂齐王殿下,连个过得去眼的香包都没有吗。”

齐王抓住她的手,不许她折腾自己腰上的香包“快说怎么说服的皇上。”

棠梨“这有什么奇怪的,若这会儿不放手政事,继续这般折腾下去,等命没了,他再不想放手也得放手了,若暂时放手,待病愈之后,还有大把时间,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你这位皇侄儿是大梁之主,天下最聪明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会想不明白。”

齐王忍不住愕然“竟这么简单?”直到这会儿他仍有些不信。

棠梨“世上的事大多都是如此简单,只不过很多时候都是人为的想复杂了。”

齐王忽觉这丫头的话听起来奇怪,仔细忖度却极有道理,却忽然想起什么手臂收紧,揽住怀中人道“皇后跟虹霓随行,虹霓那丫头说在行宫里没人说话儿,求着皇后让你一起去。”

棠梨道“你们皇家的事还真是麻烦,治个病非要拐十七八个弯,难道朝中谁还不知皇上是去治病的不成,我是大夫,自然也是要去的。”

却忽觉身后男人仿似有些不爽,颇奇怪的转头看他“不是你让我给皇上治病的吗,如今这样正顺了你的意,怎么瞧着有些不高兴呢。”

齐王伸手探了她的额头一下“没良心的丫头,怎不想想皇上去了行宫,我这个皇叔自然要留在京里坐镇,你跟着去了行宫,如何还能似这般见面。”

棠梨这才明白他不高兴什么,暗道,这厮果然是个色狼,跟他不一样,刚听到这个消息,棠梨反倒松了口气,虽这男人自制力惊人,每次两人亲热起来,总会在最后关头刹车,可棠梨也觉得,最近几次的趋势不大对,每次不折腾的自己死去活来决不罢休,说起这个棠梨便很是郁闷,想自己一个现代的熟女,什么没见过啊,这男人就算威名赫赫,在自己跟前儿也算个雏儿吧,若论这方面的手段资历见识,自己应该都强过他才对,怎会一动真格的自己便成了绝对弱势的一方,任这男人搓圆揉扁的折腾,不应该啊。

难道这厮天赋异禀,在这方面能无师自通,心中疑惑忍不住问道“你,你这些手段是从哪儿学来的?”

齐王略愣了愣,过了会儿方才明白这丫头问的是什么,忍不住轻笑出声,低头在她嫩白的耳珠上咬了一下低声说了句话,棠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也行……”没等她说完,男人又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棠梨脸一红,忙要推他,却哪里推得开,已被这男人抱起来,放到了窗边的榻上……

齐王殿下先头那句话是,书中自有颜如玉,后面那句却是**苦短,棠梨这一夜充分领教了这两句话的真谛,尤其后面一句,以至于坐在去郊外行宫宽大舒适的马车上,两条腿仍是一阵阵打颤儿,大约是分离在即,昨儿那个男人简直如饿狼一般,恨不能把一个月的份都攒在昨儿一晚上,折腾的比以往都要厉害,棠梨方知自己大错特错,有些男人的确是天赋异禀,即便那样一个外面看起来冰的能冻死人的男人,一旦热上来,是何等可怕,最可怕的这男人还颇有钻研精神,且除了自己并没有第二个研究实验的对象。

棠梨如今想起昨儿他那些手段,那些令自己这个现代人都瞠目结舌,想都想不到的手段,便觉浑身发软,经了昨儿的一夜,自己这身子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那厮搓揉了不知多少遍。

棠梨还记得今儿早上,梅婆婆收拾床榻后,明显松了口气的神情,她自然知道梅婆婆为何如此,只不过这些事就算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说出来。

正想着,忽的眼前凑过来虹霓那张苹果脸,小丫头眨了眨明亮的大眼道“棠姐姐想什么,我跟你说话都没听见。”说着却反复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目光落在棠梨的脖颈上,伸手过来扒开她刻意穿上的高领,惊呼了一声“棠姐姐你家这是什么蚊子啊,怎么咬了这么大的一片包。”

饶是棠梨都不禁老脸一红,推开在脖颈上作乱的手,掩上领头的衣襟岔开话题“听说行宫里有温泉。”

虹霓一听温泉立时便忘了蚊子的事,点头道“这处京郊的行宫正是因这温泉所建,里面沏了池子,无冬历夏都是热腾腾的,能让皮肤嫩滑白皙,等一会儿到了,咱们就去泡。”

棠梨含糊应着,心道一会儿到了行宫还得寻个借口才行,就自己如今这样,真要是跟这丫头去泡温泉,指不定这丫头会以为国公府的蚊子成精了呢,不然怎么咬的她全身都是包,忽然脑子里浮现一个巨大的蚊子精,蚊子精长了一张冰块脸。

想到此,不禁笑了出来,虹霓凑了过来“棠姐姐笑什么,说给虹霓听听。”

棠梨笑看着她“我笑蚊子若成了精,会不会有一张冷脸。”

虹霓挠了挠头“蚊子怎会成精,又哪会有脸。”

虹霓没明白,车外的梅婆婆听了,心道,这蚊子精啊说不准还真生了一张冷脸。

 

☆、第206章 平湖千里

 

没有抗结核药, 治疗肺痨便只能靠自身的免疫力, 所以棠梨的治疗方案便是从此入手, 每日早晚一碗新鲜的牛乳, 营养的膳食,佐以汤药针灸, 强度不高的运动,如此不过半月时间, 便有了成效, 皇上枯瘦的身子渐渐丰腴,人也精神了许多, 晚间潮热发烧的症状趋于缓和,虽仍是咳嗽不止, 咳血症状却已消失,如此惊人的疗效, 消除了皇上最后一丝疑虑,认可了棠梨的治疗方案, 认可之后,这位大梁朝最大的boss 便成了一个最听话的病人。

棠梨也松了口气,从效果来看,自己的治疗思路并无偏差, 不过能有如此明显的疗效, 棠梨觉得还得归功于病人的坚强意志, 这位大梁的皇帝陛下, 太想活下去了, 早就有科学家研究过,人的求生意识对于疾病的痊愈所产生的影响,有时候坚定的求生意识甚至会带来许多医学上不能解释的奇迹。

所以说天下并无不可治的绝症,只要心态好,无论怎样的恶疾顽症都可能痊愈,就如这位皇帝陛下,棠梨从心里佩服。

一个月后皇上的咳嗽也减轻了,病情基本稳定,在行宫里给皇帝陛下主治的是棠梨,但除她之外还有以施太医为首的太医院一众人。

贾家抄家之后,贾安被看了脑袋,太医院也经历了大换血,除了施老头,过去棠梨见过那些混吃等死的不是获罪便是辞官,从州县遴选了医道中人填充进太医院,这些人年纪都在三十左右,虽说比棠梨还是大不少,但跟过去相比,已是相当年轻了。

虽年轻却已有了些名声,先开头对棠梨这个小丫头还有些不以为然,但见识了棠梨的医术之后,便收起了轻视之心,认真在旁观摩学习。

而棠梨也从不吝啬,事实上棠梨巴不得这些太医都能学有所成,以后皇家人再有什么病症,便不会来麻烦自己了,毕竟用太医才是名正言顺的吗。

棠梨不仅认真讲解,还把自己凭记忆写的那些病案交给了施老头,里面没个病案都是自己前世亲自参与过的,不仅详细记录了病情药方疗效,还有自己的一些用药心得,想起她给施老头的时候,施老头一脸不可思议,然后感动的几乎要给他磕头的情形,棠梨不觉叹息,这便是大梁医道没落的原因,自己的力量虽然微小,但她仍要努力一下,传承是所有身为中医人应该做的事。

棠梨知道自己并不伟大,跟前朝那两位名留史册的皇后相比,自己甚至可以说太过平凡,但她本来就是个凡人,也是个俗人,她是医生亦是一个女人,或许以后她会跟自己的男人行走四方悬壶济世,但前提是得先嫁给自己的男人才行。

大梁惠熙十二年八月初八,宜祭祀、祈福、开市、立约、交易、嫁娶、建屋、按门、安床、结网、捕捉、纳蓄、安葬……云云,总之是个万事皆好的上上大吉之日,而这一日也正是大梁身份最尊贵的皇叔,威名赫赫的齐王殿下的大婚之日。

说起这位大梁朝的齐王殿下那真是一位了不得人物,年纪未至而立,可那赫赫威名却是大梁内外,无人不知,当年一举平南燕的大将军王,这位的功绩便让嘴皮子最利落的说书先生,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大约这位殿下天纵奇才太过顺遂,在婚姻一事上便添了些许坎坷,殿下这样的出身,王妃自然要门当户对的世族贵女才能匹配,相传当年圣祖爷极爱这个老来幺儿,寻常的大族闺秀瞧不上眼,牟足了力气要给自己最疼的幺儿选一门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好亲事。

赶上那一日亦是一个上上大吉之日,国公府长房的顾氏大娘子怀胎足月一朝分娩生下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姐,这位小姐降生的那一晚,国公府上空祥云缭绕,隐隐可闻仙乐之声,众人大惊都说是仙女临凡,此事传到宫中,圣祖爷心觉稀奇,便起了圣驾来国公府走了一趟,想瞧瞧那个据说仙女临凡的小丫头,这一瞧便投了缘,为自己的幺儿也就是如今的齐王殿下订了姻缘。

本是天造地设的好姻缘,不想却好事多磨,这位仙女临凡的公府贵女,命中有劫,幼时忽的走失,这一失便是十几年,正是这十几年成就了如今大梁朝医术通神,妙手仁心的小叶神医,说起这位小叶神医的事迹那是嘴皮子最……

甘草未说完,棠梨已经替她接了下去“利落的说书先生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对不对。”

甘草愣了愣“小姐怎么知道。”

棠梨翻了白眼“这样的套路不用猜也知道,行了,别说这些没用了,你去给我找点儿吃的,从早上到现在,我就喝了两口水,这会儿都饿透膛了。”

甘草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可不行,今儿是小姐大喜的日子,梅婆婆一早就交代下了,不能吃东西。”

棠梨白了她一眼“你家小姐我是人不是神仙,没修过辟谷之术,不吃东西想饿死我啊。”

甘草“辟什么?”

棠梨“总之去给我找东西,点心水果什么都行。”见这丫头不动,棠梨眼睛一瞪吓唬她“你去不去,不去的话,信不信我就把你嫁给柳花巷口那个卖烧饼的。”

甘草一想起柳花巷口那个卖烧饼的傻小子,不禁人傻还一脸的麻坑儿,每次自己去买烧饼他都冲自己傻笑,那一脸麻子坑想着不禁打了寒颤,忙把自己刚才藏在袖子里的苹果拿了出来塞给了棠梨。

棠梨暗笑,就知道这丫头必有存货,把苹果在自己身上重死人的袍子上蹭了蹭,咔嚓咬了一口,丰沛清甜的果汁充溢满口。

甘草忍不住吞了下口水问“小姐,甜不。”

棠梨嗯了一声“甜。”然后三两下便吃没了,拍了拍自己肚子,终于有了点儿底,听着外头隐约的喧闹声,不禁咕哝了一句“这哪儿是结婚分明是受罪,早知道……”话未说完便听外头喜娘的声音“王爷大喜。”

便听那有些冷的声音道“怎么在外面。”不等喜娘答话又道“下去领赏吧。”喜娘忙又说了几句吉祥话,方退了下去。

接着外间门被推开的声音,棠梨下意识抬头目光落在那瓜瓞绵绵的隔扇门处,几乎立刻便看见了那个早已熟悉却一月不见的颀长身影,他的神情仍如以往般有些冷,只是今日让身上大红的袍服一衬,那张冷脸上却仿佛添了几分暖意。

这一个月自己在行宫给皇上治病,他坐镇京城,两人皆是分身乏术,倒是自两人情投意合之后,头一次分开这么久,此时此刻棠梨方觉原来自己如此想念这个男人。

两人对视良久,齐王挥挥手,甘草会意忙蹲身说了声王爷大喜,转身退了下去,脚步飞快,棠梨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除了梅婆婆其余的人都有些怕他,大约是因他这张冷脸的缘故,奇怪的是从第一次见,自己就没觉得这张冷兰有什么可怕。

想起两人在安州初遇的那次,他正发病,冷泉里氤氲的雾气,逶迤在水中的长发,以及那虽冷却异常俊美的脸,如何能想到两人会成为夫妻。

正想着忽的头上一轻,那重死人的头冠被取了下去,棠梨顿觉轻松了许多,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真不知戴这么个重死人的东西做什么。”

手却被抓住,接着被一双熟悉的大掌代替,轻轻按揉着她后颈上的穴道,他的手法轻柔专业,很是舒服,棠梨暗道想不到堂堂齐王殿下还有这样的好手艺,若是以后大梁覆灭,不能当王爷了,开个按摩馆也饿不死,想到此不禁暗笑。

笑着笑着,却发现不对劲儿,那双在自己后颈上按摩的手,不知何时转了方向,移去解自己的喜袍,他是手甚是灵巧,不过一瞬间喜袍便散落开来,然后是中衣,棠梨急忙抓住那双作乱的手“你喝了酒了。”

男人低声道“嗯,喝了,未醉。”接着棠梨便感觉身子一转,已经躺在了床上,对上男人的眼睛,看清他眼底跳跃的火光,不免心中一颤儿,那样灼烫而汹涌的火,仿佛要把自己融成灰烬。

棠梨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个月前的那晚,那晚他可把自己折腾的不善,末了还有些不满之意,那么今天……想到他的那些手段,棠梨真有些怕了,琢磨自己是不是跟他打个商量,虽说今儿晚上名正言顺了,也得悠着点儿不是,真折腾坏了,往后这厮想折腾也没得折腾了,这种事也得理智些才对,想着,便开口道“你……”

棠梨忘了了一头自制许久,并饿了一个月的狼是根本没有理智的……百子千孙帐落下,接着大红的喜袍丢了出来,中衣,小衣,肚兜……再以后那张用千年紫檀不知多少能工巧匠费时费力雕琢而成,需数个大汉才能抬动的偌大喜床,吱呀吱呀的摇了起来,连带上面挂着的百子千孙帐也晃的厉害,上面苏绣的百子千孙也仿佛鲜活了起来,伴着那些羞人的声响,穿过树影婆娑的碧纱窗,窗外连廊,忽而越过花墙下新扎的秋千架,散在院落里,一阵夜风过处,却转了调子,一时若浔阳江头送客的琵琶,大弦嘈嘈,小弦切切,一时又似那白浪处的惊涛卷起了千堆雪……不知多久,风停雨收,空中皎月下,一片澄澈春江竟是平湖千里。

这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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