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更爱美人纤阿 作者:伊人睽睽

文案:

“江山如此多娇,吾更爱美人纤阿”

“然纤阿与江山,皆吾掌中物”

心机美人和被她玩弄的后来黑化的某皇子之间的爱情:

筵席上,烛火摇曳,玉纤阿端庄走过某皇子身畔,托盘中香落,她弯身,衣袂如雪扬,袖中的手轻轻勾住他手掌心。

他古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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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内容如简介,男女主一看都不伟光正,三观高贵的读者就不要抱有期待来进行道德审判了;

(2)背景架空,往春秋战国西汉东汉那旮旯靠,就不要扯什么名节啊大门不出之类问题了;

(3)ball ball大家,点点手指头,收藏一下作者啦~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爱情战争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玉纤阿(xiān,ē),范翕(xī)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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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雪盖于天,远山近草,皆是茫茫。

山间雪地中,缓缓行着一辆牛车,前后皆有吏者或走或骑马,相随于牛车左右。山路难行,车马艰辛之下,牛车晃得分外厉害。这辆车厢古朴简陋,车壁用厚毡密密封住,而车内与车外一样寒冷。小小一间车厢,已围坐着四五个女郎。

皆是貌美芳华之龄。

然女郎中,容色最出众的那位女郎,衣着也最为素朴。戴着斗篷,一身极简襦裙,乌发用木簪扎着,她垂目敛容,跪坐于车中。女郎目中含忧,旁若无人,车子摇晃对她好似分外影响也没有。窗外偶透来的雪光浮在她面上,琳琅之光,熠熠生辉。

周围几女心中皆为之惊艳。

便有女与她搭话:“我等皆是各地所选献于吴王之女,同路即是友,我叫小双,不知女郎如何称呼?”

女子抬眼,眉目婉婉如画,轻言细语道:“玉纤阿。”

纤阿,意为掌月者。寓意极好。

车中几女交换眼色。

车中女都是目不识丁之贫女,只觉得她名字分外好听,却也不解其意。与她搭话的女郎便猜道:“观妹妹容色气度,莫非是贵女出身?怎落到这般境界?”

玉纤阿柔声答:“我非贵女,其中辗转,一言难尽。”

便有女刺声厉问:“何以一言难尽?被献于吴王,莫非你心存不满?我等能凭美色见于王,已是天大恩典。你如此这般,岂非害我等是忤逆罪人?”

此女人唤姜女。

玉纤阿妙目望来一眼,微微一笑,垂目致歉:“是我言辞不妥,耽误了姐姐前程,姐姐勿怪。”

姜女:“”

一口气噎于喉间。

她心中嫉恨同行之女中玉纤阿的美貌,想若不是玉女拔尖,凭自己的美色,入吴宫后定能被吴王纳入后宫。然如今有了玉纤阿这般对比她终是气难平。好不容易寻到玉女话中漏洞,没想到对方又轻飘飘地化解了。

可恨!

忽听到车外狼吠之声,遍于四野!

在车中争执的诸女一惊,狼嚎声越来越大,她们听到车外小吏们的高呼:“车队遇狼袭了!娘子们不要出来,躲好了!兄弟们,快!我等没有武器,斗不过这些饿了七八天的野狼,快逃!”

车子被猛地一撞一扯,车中女子们惊呼,撞得七倒八歪。忽然,姜女厉声:“你干什么——”

车中诸女看到一道雪亮之光从眼前划过,名唤玉纤阿的女郎不知如何藏起了一把匕首,此时她跪于窗口,匕首划过厚毡的一角,漏出车外的一点儿雪光。她从那点儿缝隙中看向窗外,并温声向同车的其他女郎解释:“不知外面情形如何,躲于车内终是心中瑟瑟,不如悄悄看一眼,心中也有些数。”

几女慢慢点头。

那位姜女却更恨:“我不看!巧言令色之徒!”

然众女已趴于窗边,透过缝隙,悄悄观察着车外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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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一片混乱,这行车马果然遭遇了狼群。狼群已对他们观察数日,此时从四方山头扑将而下,张牙舞爪,凶残狠厉之色毕现。小吏们被当做猎物,被狼群们扑杀,他们惶恐地拉着马缰赶马,马停于雪地上不肯动,他们只好拿起木杆、刀剑等物拼命抵抗。

血色迅速弥漫!

车外哀嚎声遍野,狼群伏于尸体间,慵懒地抬眼向牛车眯起了眼偷看的车中诸女面露惶色!

“怎么办?怎么办?”

车中女怕得抱于一团,就连姜女都瑟瑟发抖,尖声:“我不要死!我还要入吴宫!我还要做美人陪于大王身边!我不要死!”

“可是那些狼杀完了外面的人就会杀我们啊。”

“救命啊!救命有没有人啊?”

诸女中,玉纤阿同样面色煞白,手微微颤抖。但她不动声色,在车中被悲哀气氛笼罩,女子们都在哭泣时,她仍跪于窗口,握紧自己手中匕首,一边思索着,一边仍在观察车外光景。

若是狼群真的攻了这座车她只能靠怀里的匕首自救了。

玉纤阿全身紧绷,在一片哀嚎声中,努力回忆着昔日看过的郎君舞剑情形。最先与她搭话的女子小双发抖地靠过来,挨住玉纤阿的手臂,颤声:“你不怕么?”

玉纤阿未回话,人却怔了一下。

因忽然间,她看到山野最高处的一方,行来了一群军马。人头赫赫,黑压压如罩顶之云。雪地上遍布血迹,新来的军马立于高处,遥遥而望。不知如何情形,军马未曾下来。玉纤阿心中一动,听着车外的惨叫,她忽地拉开了车门。

车外飞雪扑袭而来!

斗篷轻颤,女郎长发衣袂被吹得扬起,如云如雾。她玉容雪肤,突然出现,车外拼搏的狼群和小吏们,都看了过来。

姜女骇道:“你干什么?!”

玉纤阿扬高声音:“救命,救命——此处有绝世美人十人,金银上万,在此候于郎君——”

声如珠玉,清亮柔婉,动人万分!

身后的女郎们:“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玉纤阿一言既出,便猛地向后退,车外狼扑来时,她刷地拉上了车门。狼爪在门上狠狠划过一道,血气几乎扑到玉纤阿面上。关上车门,她捂着心脏骇骇,旁边小双趴在窗口,惊喜道:“玉女,山上那些人马下来了!”

诸女立时喜了:“真的?”

牛车被外面的狼群猛烈撞击,狼吼声就在耳畔,车中女却寻到了希望般,趴在窗子透出的小缝,开怀道:“真的!他们杀过来救我们啦!”

车还被狼群撞击,咚咚声如催命。车中女子们重新开始害怕不安,玉纤阿捂着心脏缓了一会儿,待手不那般冰凉了,才去透于车缝向外看——

她漫不经心地看一眼。

因已经知道那些军马杀了过来。自己定能看到他们和狼群拼杀之相。

然这一眼看去,她美目轻晃。

因军马果然杀入狼群来救人,然车马之外不到百步之距,一位白服郎君骑马伫立,凝望着双方拼杀。每有狼想向他扑去,便有军士迎上相护。血腥味浓烈的雪地上,雪粒纷纷扬撒,落在郎君的身上。

腰间玉佩环扣刀剑相系,锦衣宽袖玉冠帛带。

他坐于马上,俯眼凝望。只一眼看去,便是风姿迢迢,天人之姿。

这般锦衣华服的郎君绝非常人。

玉纤阿隔着窗,悄然看着他。

车后情况却凄惨无比。

“咚、咚——”狼群撞击车的力道更重了,车身向里凹陷,木屑飞起,车中女郎们尖叫,担心车被撞破,狼群吃了她们。有女害怕得哭了起来,那姜女看玉纤阿一动不动,骂道:“都是你非要开门!才让狼注意到我们!你是罪魁祸首!”

玉纤阿回头,目光漆黑,望了凄厉的姜女一眼。

忽然想到:那郎君锦衣华服,非池中物。若是出去了,与他结得良缘,自己或许就不必去往吴宫,被献给年七八十的吴王了。

玉纤阿对瞪着自己的姜女垂下眼眸,轻柔责道:“你若再吵,狼第一个吃了你。”

姜女:“你说什么?”

玉纤阿柔声:“我有法子自救,也有法子要狼第一个吃了你。你信不信?”

姜女瞪大眼睛,没想到她如此蛇蝎心肠,人仍是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却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且车中其他女哭哭啼啼,根本没注意到。恰时,车外狼又是一爪子,车中女子们尖叫着躲避,看狼爪撕了进来,将车门抓破。

女子们:“啊啊啊啊救命啊——”

毛上挂血的野狼抓破了车门,舔爪望来。玉纤阿垂着眼,身子轻轻一颤,再次看了姜女一眼,又看了一眼车外的狼。姜女被她这柔柔一眼看得战栗,想到莫非这恶毒女子真要把自己喂狼?

恶向胆边生,当狼向后退开,猛加速向车中冲来时,姜女一把抓住玉纤阿的手腕,将柔弱的女郎向狼冲来的方向推了出去,口上大喊:“要吃就吃她!是她喊的人!不关我们的事!”

玉纤阿被姜女大力推出牛车,狼向她扑来,她咬牙,手中匕首抬起。亮色让扑来的狼身子突得向右侧躲开,狼觉自己被愚弄,大吼一声,爪子向那小女子抓来。玉纤阿被推出后,膝盖故意在车辕上重重一撞,她趔趄倒出了车子,滚向雪地,借着狼爪扣在肩上的力道,向外滚了数丈。

头顶斗篷扬起,裙衫上飞了雪,斗篷的流苏金链飞扬,长发散肩,女郎的雪般容颜露了出来。

她捂着自己的膝盖,惶惑不安地仰头,看向百步外的郎君。

目如清水,水光潋滟,星辰摇落。

望向那玉面郎君!

她捂着紧贴心脏的匕首,吴吴可怜地仰头,赌那么一个机会——当少年郎君睫毛轻轻一颤,温润的眼眸与她对望时,他眼中片刻的怔忡之色,让玉纤阿知道,她赌对了。

郎君下了马,长袖拂地,缓步走向她——那美人,水中月,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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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朝的七王子范翕,自第一次见面,就被未来的王后算计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啦,大家看文愉快~怕大家不看文案所以再次说明一下,男女主不伟光正,温柔心机美人对上同样温柔但本性有点扭曲的皇子。背景架空,国家结构是分封制,但所有设定是我杂糅出来的,不要拿我杂糅出来的东西强行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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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美人伏于地,婉约似水。雪粒纷纷然,落于她发间流苏、面上眉目间,朦朦胧胧,如隔云端。这般的绝色美人,置于雪地间,恍若雪中白狐般摄人魂魄。

范翕一步步走向她。

长摆委地、腰间环佩相撞,身形走动间,他高贵出尘,仿若天神下凡。

一尖厉的狼爪斜刺里挥来,撩向坐在地上的美人。爪刺照亮人面,玉纤阿后怕般地拧眉别脸,不敢看。心跳砰然之际,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伸出,将她从地上拉起。

同时,这只手的主人果断拔剑,雪亮的剑光拂过他的眉眼,只见得此人下巴线条单薄,面孔温润间,透着几分冷色。

玉纤阿美目短暂与他目光接触,清水击岸。怔忡色未泛滥,玉纤阿眼看后方又一狼袭来:“郎君小心!”

范翕余光未看到自己身后的危机,却已看到从侧后方向玉纤阿袭来的一只喘着粗气的母狼。他变换站立方向,一臂扬袖飞剑,另一臂在美人惊愕间,流水云袖已罩住美人。范翕再转步侧身,上身倾前,将玉纤阿整个人揽于怀中,长身似山卧水,优雅有度。同时剑锋向后一挑,剑锋迎上侧后方的狼。

被拢在郎君长袖间,仰头即看到他光洁下巴、悬胆鼻梁,玉纤阿恍神。

“嗷呜——”

野狼惨叫,鲜血滚烫地泼向两人。范翕眉梢轻轻一挑,换了站立方向。长袖泼墨般染了血,却为怀中丽人挡住了罩来的红血。

玉纤阿耳下明月铛,轻轻撞上微伏头的少年郎君的侧颊。

他再次向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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