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娇宠小地主》作者:笑佳人

晋江榜推高积分VIP2014-02-20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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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小地主又耍流氓了,这可咋办呀?

冷脸先生决定体罚她,

忠犬管家狠心绑了她,

老实庄头无奈从了她,

无耻猎户狂野反攻她,

只有变态少爷最厉害:握住猫尾一心驯服她!

阅读提示:

1.女主是远古猫兽人反穿到古代,平时正常,每月十五变猫身,动情会长出猫尾巴。

2.本文NP,偶有重口,谢绝扒榜。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噜噜 ┃ 配角:裴策、常遇、赵平、顾三、宋言 ┃ 其它:NP,猫穿日常,绝对宠文

☆、噜噜

昌平县最热闹的醉月楼。

噜噜站在高处,茫然地望着下面的一个个雄性。

他们都在仰头看她,看她的同伴啾啾。他们眼里,是雄性看到猎物时才会闪烁的兴奋光芒,他们脸上,是神秘莫测的笑容。她不懂他们身上穿的东西,他们身边弄成奇怪形状的一块块儿木头,他们用来盛放吃喝的物事……更让她茫然不解的,是他们的话。她都努力听了很久了,依然听不懂。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噜噜很害怕。

那天,她和啾啾在湖里洗澡,准备前往豹族。这是猫族的规矩,雄性生来替豹族打猎,雌性生来好吃好喝,什么也不用做,成年后就被送到豹族伺候豹族雄性,直到五年后,如果她们还活着,才会回到猫族,同猫族雄性结为伴侣。她和啾啾很幸运,因为生的好,只需伺候豹族族长就行。

可洗着洗着,突然换了地方。

这里没有参天古树,没有比她还高的绿草,也没有长着猫耳甩着尾巴的猫族雄性,有的,是一群穿着奇怪东西的兽人,雄性没有尾巴,雌性跟她们差不多,只是长得有些丑。噜噜好奇地打量他们,他们也好奇地看她。

然后,她和啾啾就被人带到了这个地方。

她们不喜欢这里的味道,想走,一个有些年纪的雌性拦住了她们。她说了许多话,噜噜半句都不懂,只知道旁的雌性都管她叫“麻麻”。麻麻并不坏,她给她们一个干净的巢穴住,每天都派一个小雌性给她们送吃的,教她们穿那种奇怪的“衣裳”,教她们认识一些东西。

慢慢的,她和啾啾不是很害怕了,也不再想跑了。

能跑去哪里呢?她们什么都不会做,不会扑杀猎物,不会挖陷阱。当然,不是她不想学,而是豹族看守不让学。猫族雌性,听说以前也有利爪和尖牙的,但自打猫族败给豹族后,雌性的爪子和尖牙渐渐都消失了,除了月圆那天会变成猫,平时再也不能随意变化人形和猫身,就连尾巴,也只有被雄性爱抚后才会变出来。

噜噜很喜欢自已的猫身,她有一身漂亮的白色毛发,半点杂色也无,她也喜欢在草丛里自由自在奔跑的感觉,所以,有时她会莫名地悲哀,暗暗期望族长能带领猫族人成功反抗,给雌性恢复正常的机会。不过,大多时候,她什么都不想,每天除了吃喝便是睡觉,毕竟,都习惯了,毕竟,那些离她,都太遥远了。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雌性,什么也做不了。而且,她现在有其它的要考虑。

譬如说今晚,麻麻让她和啾啾出来了,不知道想干什么。

下面的雄性在大声叫喊着,此起彼伏。噜噜盯着他们的手指,想从他们的手势中看出其含义。

手忽然被攥住,噜噜扭头,对上啾啾害怕的眼睛,噜噜看了,不由地一阵心疼。啾啾是这代猫族最好看的雌性,族长很喜欢她,常常带她出去玩。

“咕噜噜……”她低声安抚啾啾,用她们猫族的语言。

啾啾朝她浅浅一笑,噜噜心跳乱了一下。

啾啾真的很好看。

下面,好像也突然安静了,紧接着,她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噜噜低头,看到一个很好看的雄性立在巢穴空地中间,他仰着头,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啾啾,手里摇着一把闪着光的东西。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场庆典似的仪式结束了,她和啾啾被带到一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新巢穴,麻麻笑着跟她们说了很多。噜噜依旧听不懂,但麻麻笑的那么开心,应该是好事吧?

裴玉心情不错。

香妈妈大肆宣扬要为两个国色天香的女儿开苞,他特意来凑热闹,若是值得,他就买下一个,若是不值,他就去找楼里的老相好。

于是,他很庆幸他来了。楼上立着的那两个女人,一颦一笑,都带着天生的慵懒妩媚,眼眸如莲下碧波清澈,眼波却比画中狐妖魅惑勾人,别说一个老相好,就是十个,也比不上她们。

毫不犹豫,他出一千两,买下两人的初夜。

一千两,多吗?不是很多,但他相信没人敢与他抢。因为这里是昌平县,他有个全县首富的父亲,有个在京城当尚书的伯父。

“行了,你们都在外边守着,爷进去了。”

打发走喋喋不休的香妈妈,裴玉笑着吩咐两个跟随,推门而入。

门口传来突兀的“吱嘎”声,噜噜吓了一跳,与啾啾靠在一起,警惕不安地防备着。

裴玉站定,细细打量面前的两人,约莫十五六岁,正是如花年纪。

听香妈妈说,两个尤物是山里野人,不会说话,不会穿衣,什么都不会。

那她们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欢吗?是不是他让她们做什么,她们都会照做?

胸膛里慢慢窜起一把火,裴玉一步一步缓缓逼近,诱惑着道:“把衣服脱了。”

噜噜不明所以,雄性看她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她。她想躲开,啾啾却紧紧攥着她的胳膊,躲在她身后。噜噜问她知道雄性的意思吗,啾啾不说话,攥着她的手却在颤抖。噜噜没有办法,只好伸出手护着啾啾,啾啾那么让人心疼,她不能让她受伤。

一个害怕却茫然,一个却是了然而害怕。裴玉盯着躲在后面的那个女人,呼吸渐重。他喜欢收服会反抗的女人,对方心里有人最好,因为他享受女人彻底绝望的那一刻,就好像有个男人站在他身后看着一样,愤怒,却也只能看着自已的女人被他占有。

他脱了衣裳,伸手将徒劳挣扎的噜噜拽走绑在床边。

不懂事的,他要让她先看明白,让她恐惧,让她在他身下颤栗。

“啾啾……”噜噜使劲儿挣扎,可那个雄性绑得太紧,她根本挣脱不开。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啾啾尖叫着往边角处躲,雄性并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追着她。啾啾躲到床上,雄性哈哈大笑,扑了上去。他按住啾啾,翻身骑在她身上,啾啾哭着求救,可噜噜动不了,她只能听啾啾的哭声看她的挣扎,看雄性撕了她的衣裳,看他亲咬啾啾,看啾啾身子渐渐染上淡淡的粉晕,身下多出一条棕黄色的尾巴。

裴玉兴奋极了,女人的肌肤滑若凝脂,细嫩似幼儿,他稍微用了些力气,那娇软的身子上便多了几道青红指痕,着实让人爱怜。女人原本是极力反抗的,可他裴玉是谁?动手几处抚弄,女人便软了身子,媚眼如丝,开始哼喘着回应他。

野女人就是野女人,就算心里有人,也抵挡不了身体的欢愉,裴玉讽刺又得意地想。

可是,就在他准备提腰闯门时,背上忽被柔软的物事轻扫了一下。毛茸茸的。

裴玉微微一愣,难道这野女人还会使什么闺床好物?

他笑,挥手一扫,却碰到一根异样的物事,他本能抓住,回头看去。

那是一根棕黄色的尾巴,从她身后长出来的!

刹那间,三魂丢了两个半,裴玉低头,就见那女人伸手朝他够了过来,似是邀请,又似索命!

“啊!”

他惊叫出声,想也不想便掐住她的脖子,狠狠掐,他要掐死这个妖怪!

女人妩媚的粉面憋得通红,配着她惊恐的眼睛,被迫张大的红唇,更显恐怖,裴玉越发用力。

噜噜吓傻了,愣了良久,眼看啾啾的尾巴越摆越低,她终于啊啊大叫起来,发疯似的挣扎,床柱都被她撼动了,发出沉重的摩擦声响。

门外两个跟随对看一眼,自家二少爷向来怜香惜玉,从未让女人叫的如此凄厉愤怒过。

“二爷,你没事吧?”瘦一点的跟随忍不住拍门。

裴玉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可女人已经没了动静。

他慢慢松开手,起身立在床边,看着女人憋红的俏脸慢慢变白,柔美的丰腴身子下搭着一条猫尾巴,惊人却不吓人,反而有种无法言喻的禁忌诱惑。

冷静下来的裴玉,此时却没有心思考虑那些。他看一眼尸体,再看一眼绑在一边呜呜哭泣的女人,心中已经明白。哪怕她们是妖怪,也是没有反抗之力的妖怪。他现在要做的,是把死的解决掉,活的那个,先带回府观察几日,若真的只会多条尾巴出来,那……

“乖,别哭了,只要你不害爷,爷会好好疼你的。”

他用巾子堵住噜噜的嘴,声音平静地吩咐跟随去喊香妈妈。敢拿妖怪害他,她是不想活了!

香妈妈很快赶来,见到床上的“妖怪”,当场吓尿。

裴玉笑着表达了一个意思,要么他带人走,要么香妈妈带她的女儿们一起搬到牢房。

香妈妈哪里敢得罪裴玉,惊吓过后马上答应放人,且守口如瓶。

“你放心,只要你管住你的嘴,爷也不会坏你的生意。行了,活人爷带走,死人你收拾。下次再有这种货色,若是你敢收,记得先通知爷一声。”裴玉漫不经心地用扇子敲着手心,扬声喊两个跟随进来,“把人带走。”

“是。”

跟随熟知裴玉脾性,没敢朝床帏那边探看,见噜噜嘴里塞着巾子,便把人捆了,直接扛起往外走。

噜噜没听到他们的话,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处境。她紧紧盯着床的方向,某一瞬,风吹进,那层薄薄的东西动了动,露出里面隐约的人影。

啾啾死了,原来,就算没有尖牙和爪子,也是能杀人的。

那个雄性为何要杀啾啾?

他会不会,也杀了她?

☆、少爷

噜噜不想死。

她坐在一堆干枯的杂草上,有人从门缝里塞进一个东西,那里面盛着饭和肉。她饿了,她想吃。

她也的确吃了。

看门小厮乖乖去回话,报一切正常。

裴玉到底还是有些忌讳的,哪怕心痒痒,也只是摆摆手,让人继续看着。

转眼半个月过去,消息传来,他的状元郎大哥在翰林院任职,他的三弟年纪轻轻便过了院考当了秀才。只有他,一事无成,被母亲安排管理庶务。但他觉得这样挺好的,当官要顾忌这顾忌那,哪里比得上管钱的差事,逍遥自在?

端午那天,他特意吩咐下人给妖怪美人喝点雄黄酒。

过了一晚,柴房里面关着的还是娇滴滴的美人。

又过了几天,他陪母亲去普济寺上香,想了想,求来一道镇妖符,贴在柴房门上,依然无事。

裴玉终于忍不住了,黄昏时分,他让人给她送一份加料的吃食。

却不想,晚饭后父亲唤他去书房,把他狠狠斥了一顿,一是因为兄弟都争气就他不行,二是因为在醉月楼开苞的事情露了馅儿。好不容易从书房出来,已是深夜,他在三弟裴策院外站了一会儿,想到裴策的姨娘,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方姨娘那个贱人勾引父亲,家里怎么会多出一个老三来碍他的眼?大哥有出息,他高兴,庶子有出息,他呸!

心里有气,他直接回了正屋,抱住勾人的丫鬟狠狠折腾一番就睡了。直到半夜醒来方便,才记起早就让人带到偏房候着的美人来,顿时欲火再起,想了想,叫上两个丫鬟,一起去了偏房。

为了以防万一,他让丫鬟先进屋查看。

丫鬟不明所以,进去又出来,脸上满是疑惑。

床上没人,只剩一身衣裳,纱裙亵裤肚兜,一样也不少。

裴玉狠狠踹了看门的小厮一脚,“人呢?”

小厮很冤枉,跪地砰砰磕头:“二少爷,小的一直守在这儿,连茅房都没去过啊!”

裴玉冷哼,如果不是这厮偷懒耍滑,人怎么会跑?吃了迷药,就算她会飞,也飞不出这个屋子!

他刚想再给小厮一脚,背脊陡然一凉,那可是个妖怪啊!莫非使了什么妖术?

初夏的夜里,他生生打了个寒颤。

“你马上领人到院子周围找找,找到立即通知爷,找不到的话……就算了,千万别惊动前头。”裴玉扔下这句话,领着丫头匆匆离去。此时此刻,夜色深沉,恐惧让他有点后悔当日的冲动,美色虽好,命却更重要。

小厮满脸苦色,而此时的噜噜,却摇摇晃晃,四肢无力。

她是在床上醒来的,浑身发热,睁眼,看到陌生的巢穴,她有点慌,但她很快就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了,因为她发现自已变成了猫身。她跳到窗台上,望望缺了一点的明月,很惊讶。明天才是变身的日子,按规律,还要再过一阵,等夜深两日交替时才能变身,怎么现在就变了?

算了,变就变吧,最好别再变回去了。

噜噜期待地想,抬爪挠挠脸,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好像没有人。她回头看一眼那张床,毫不留恋地跳下窗台,离开。她不喜欢这里,她要回家,回到那片遍布古树碧草的地方,哪怕要伺候豹族族长,也比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强。

避开人声,避开那些奇怪的亮光,噜噜在草丛里快速穿梭着。

跑着跑着,脚下一绊,差点跌倒在地。

噜噜发出一声低低的叫声,低头看自已的爪子,没有受伤,可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她不安地转了一圈,继续往前走,踉踉跄跄。

“青墨,提灯去看看,那边好像有动静。”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是雄性的。

噜噜大惊,欲跳到树上躲避,可爪子刚挨着树干,没等她发力抓牢呢,便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喵……”好疼,从小到大,她还没摔过跟头。

“少爷,是只猫。”

“嗯,知道了。”

借着昏黄的灯光,裴策清晰地看见,一只小猫爬树不成反跌倒在地。小家伙好像伤到了脚,挣扎几次都无法站立,圆圆的脑袋一会儿望望他这边,一会儿又低头舔自已的爪子,喵呜的叫声细细弱弱的,委屈又可怜。

“咱们府上没人养猫吧?”裴策走上前,蹲下,一边抚摸小猫纯白柔软的毛发,一边低声问道。

青墨马上应是,“少爷,我把这只野猫扔出去吧?”外面的畜生,看着温顺,万一发狂伤了主子怎么办?

裴策没有说话,低头认真打量小猫。

噜噜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的爪子,怕得颤抖起来,缩着脖子不知该如何是好。这里的雄性都好可怕,她不想跟他们在一起,可她现在半点力气都没有,连脖子都快转不动了。她可怜兮兮地伏在地上,眨着眼睛看眼前的雄性,希望他快点走。

裴策没有接触过宠物,他诧异地看着地上的小猫,难道宠物的眼神都如此……灵动?

他忍不住又摸了摸小猫的头顶,换来一声弱弱的喵呜。

裴策的心,软了。这么干净这么可人的小猫,他有点不舍得把它丢走。

他抱起猫,一边跨进院门一边吩咐青墨:“去准备温水,我要给它洗澡。”

青墨无奈,转身去吩咐偏院的婆子们。噜噜也很无奈,她无力地缩在雄性怀里,望着远处高高的院墙,心有不甘。她想出去,她不想让这个雄性抱,虽说他生的很好看,身上的味道很好闻,顺毛的抚摸也很温柔,可她害怕,这个雄性跟杀死啾啾的那个有点像,她是不是也快死了?

“喵……”放我下去!

裴策将小猫放在桌子上,见它乖乖巧巧地趴在那儿,不跑也不跳,只睁着一双水汪汪的褐色眸子巴巴地望着他,好像在讨好他一般,不由停了脱衣的手,轻轻拍拍它的头顶,喃喃低语:“放心吧,只要你乖乖的,我就养着你,明天带你一起离开。”

他的眼神好温柔,噜噜伸出小舌舔舔他的手指,“喵……”看你像个好人,放我走吧?

裴策笑了,小家伙竟然听懂他的话了,还知道讨好他呢。

青墨很快回来,他放下木盆,要伺候这只野猫。

裴策制止了他,“你去收拾东西吧,明早咱们就动身去梅镇。”

青墨一愣,面现不忍,踟蹰着问:“少爷,你真的不打算再考了?要是你有了出息,姨娘也……”姨娘也会好过点,何必非要去那偏远小镇打理裴家的一处小梅园?无名无利。

裴策挽起袖子,试试水温,觉得不烫,这才将小猫放入水中,见它老老实实地并不挣扎,他越发喜欢,唇角扬起浅浅的笑。他洗得开心,浑然忘了身边还有个小厮在跟他说话。

青墨无声地叹气,自去收拾行李。他真的没想到,少爷跟老爷在书房谈了半夜,竟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可少爷就是少爷,不是他能左右的。

裴策继续轻柔地替小猫洗爪子。猫毛白如雪,一点都不脏,猫爪下的垫子粉嫩嫩软绵绵的,按着特别舒服。他细细看了看,笑道:“你一定不是野猫,到底是谁家的宠物?想回去吗?”

噜噜脑袋搭在木盆边缘,眼睛困得都快睁不开了。听雄性又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她甩了甩耳朵,上面残留的水珠就飞到了裴策身上,脸也未能幸免。

裴策失笑,这算是摇头吗?

“好,你不愿意就算了,那就一直待在我身边吧。”他把猫提了起来,放在早已准备好的巾子上,擦干。小家伙好像很困了,他不动,它就眯着眼睛打呼,他一动,它就扑腾着四只小爪推拒他的手,然到底是困了,它的拒绝没有半点力气。裴策笑着帮它擦完,抱起它走到窗边的躺椅上,将猫放在腿上,慢慢悠悠地晃着。

窗外月光如水,静谧宁静。

他不喜官场,不喜后院纷争。姨娘安分,以王氏的性子,只要他威胁不到她的两个儿子,她就不会对姨娘下手,再者,父亲对姨娘有几分情,王氏不会因小失大,触怒父亲。

夜风徐徐,小猫的毛发干了。

裴策取了梳子,替它梳毛。他的动作很轻,噜噜舒服极了,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睡得异常香甜,任由陌生的雄性将它翻来覆去,拨拨爪子挠挠肚皮,最后又撸撸尾巴。

“真是只懒猫。”裴策笑道,抱起噜噜回了床上。

他将它放在枕头旁,脱衣躺下。

正要睡着,有个东西忽然从外面钻了进来,软软的毛发挨着他肩头蹭了蹭,很快就安分了。

“睡觉也要让人抱着吗?”他揉揉新得的爱娇猫宠,无奈地道。

回应他的,是噜噜不满的蹭动。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裴策在清脆的鸟鸣中醒来。他揉揉额头,然后看看自己的手,面露疑惑。奇怪,昨晚他好像摸到了细滑温热的物事,软绵绵的,丰盈而充满弹性,有点像,书中描绘的女子……

他心中一惊,坐起身,扭头看去。

一只小猫窝在他枕头上,睡得正香。

哦,对了,他有了一只猫。

裴策笑笑,摸摸小猫的毛发,下床洗漱去了。

于是,等噜噜在温柔的抚摸下醒来,她发现自已又换了巢穴,一个狭小的会摇晃的奇怪巢穴!

“喵……”她甩甩尾巴,感受着恢复的力气,想要跳出去。

裴策伸手就将顽皮的小猫拎回怀中,低声道:“别急,等咱们到了那边,你去哪儿都成。”

“喵……”噜噜扑腾着爪子,想要挠雄性一下,可对上他温柔的眼睛,她有点下不了爪。

算了,等他走了,她再离开。她现在是猫,他总不能一直看着她吧?

她这样温顺,裴策忍不住从她脑顶到尾巴连续撸了好几下,然后在噜噜开始抗议时将她举到马车车窗前。见小猫一动不动地望着外面,他又笑了,突然生出一种哄孩子的感觉,“怎么样,好看吗?”

噜噜傻了,外面的地好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一帘之隔的青墨也傻了,他怎么从来没发现,少爷喜欢跟猫说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章的变身节奏,大家看懂了么?因为吃药“过敏”提前变身,两日交替前恢复了一下,让少爷摸了一下,然后十五一到,又变成猫了,这回可要持续一整天的哦!

☆、肉香

梅镇,因为镇东的一大片梅园而得名,而镇东,也成了镇上富户聚居之地。越接近梅园,户宅主人的身家越高,其中,除了裴家的庄子,便数地主林家的宅子最气派了。

林员外乐善好施,裴策与其是忘年之交,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刚到裴宅,就听说了一个噩耗。

林员外被劫匪掳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劫匪可派人来勒索?可否报官?”他抱着猫,边往里走边问管家。

管家是裴老爷给小儿子安排的心腹,这片梅园,日后也将是裴策的产业,因此管家对他恭恭敬敬忠心耿耿,自然将他知道的所有消息都道了出来,“回三少爷,劫匪昨晚掳的人,递信让林家于三日内交出五千两银票,不许报官,否则一旦他们听到半点风吹草动,便会杀人灭口。林府眼下只有一个十三岁的小少爷和林员外的远房侄子,无人敢做主,白管家怕走漏风声,只跟我说了,还问你何时回来,似是想求计。”

三日,也就是说,明晚再不交钱,林员外就危险了?

“那个姨娘呢?她怎么说?”裴策皱眉问。林员外子嗣单薄,妻子故去多年,外无族亲,内无正妻嫡子,只有周姨娘生的那一根独苗,虽说林员外没有抬举她,可目前这种情况,周姨娘完全可以做主,或是出钱救人,或是报官求助,哪能什么都不做?时间长了,万一林员外有个好歹……

林员外出事,受益最大的便是周姨娘母子了。

“去,你去备份礼,一会儿我去拜访林家少爷。”裴策抱着猫往内院走。

管家犹豫片刻,凑上前,小声道:“三少爷,这事,咱们还是别管了吧?若是林家出钱,林员外回来了可能会生气,五千两银子,林家再有钱,也是一大比出项,割了肉疼啊!要是报官,一旦劫匪动手害人,周姨娘就可以把责任推到咱们身上,说咱们打林家西边那处梅园的主意,故意推波陷害他们孤儿寡母……”

林家梅园虽小,却胜在精致,每年去那里玩赏的游人颇多,若能与裴家梅园合并,绝对能让春冬的赏梅生意更上一层楼。裴家一直想买下那里,可林员外说什么也不肯出让,因为对方在昌平县有些名望,裴家不好强取豪夺,否则人家告到京城,裴家大老爷官再大,架不住也有人想把他拉下来呢。后来三少爷分管这里,与林员外交好,此事就暂且搁下了。

“放心,我心中有数。”裴策说完,进了院子。

管家只好去准备。

裴策将小猫放到内室床上,“你先在屋里玩吧,我很快就回来。”经过昨晚和这一路上的陪伴,他隐约觉得,这猫很有灵性,能听懂他的话。

噜噜叫了一声,甩甩尾巴,乖乖窝在软软的床上。雄性白天都不睡觉的,她猜测着,他要走了。

果然,那个雄性笑了笑,出去了。

噜噜立即跳下床,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门从外面关上了,她抬爪拨了拨,拨开一条缝隙,溜了出去。

周围很安静,她只撞见两个年老的雌性,并没有让她们发现,很快便跃上了墙头。

微风吹拂,她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峰,心中一喜,跳下,朝那里狂奔。或许,一直沿着山往里跑,就能回到家了呢。

裴策根本不知道他养了一天不到的爱宠已经跑了,他进了厅堂,接待他的,是林家的白管家。

“裴少爷,我家老爷出事,姨娘忧心成疾卧病在床,小少爷那晚险遭劫匪绑架惊着了,如今寸步不离姨娘,不能出来相见,还请您多多包涵。”白管家勉强地笑,眉眼里透着忧愁。

裴策点点头,“林家遭难,难为他们母子了。既如此,不知白管家有何打算?”白管家是林员外的心腹,也是周姨娘的表兄,当初周姨娘就是前来投奔白家,才机缘巧合成了林员外的姨娘的,后来更是一举得男,成了林家的半个主人。论情论理,白管家都有话语权。

白管家深深地叹口气,“裴少爷高看我了,我在林家侍候了这么多年,完全听老爷的话行事,如今发生这种事,我是半点主意也无啊,还请裴少爷指点我一条明路!”

明显的推诿之词。

裴策多看了白管家一眼,道:“裴某年少,如何能指点您?”

白管家连连摇头:“裴少爷客气了,您是堂堂秀才,见识远非我这个小小管家可比,林家现在六神无主,报官怕伤了老爷的性命,交钱,五千两银子,只能卖地了,可是,一下子出手那么多地,就算有人买得起,恐怕也要惊动官府,唉……”

土地买卖,需要县衙盖印交接,数额太大,须户主亲自画押,届时便无法隐瞒林员外被劫一事。

可白管家的话,裴策半句都不信。

林家三代单传,攒下良田千亩,山岭一座,珍奇梅园一处,三代的积累,会连五千两都拿不出?

“不知府里还缺多少?裴某那里还有一小笔积蓄,愿略尽绵薄之力。”

“裴少爷赞成交钱?”白管家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目光灼灼地盯着裴策。

裴策没有直接回答,只道:“先救回林员外要紧。”

白管家如释重负,腰背都挺直了,急切地道:“多谢裴少爷一番好心,有您这句话,我就没有顾忌了。其实林家还有些古董字画,之前因为没有主意,不敢动用,现在我马上去回禀姨娘少爷,卖了那些,应该能凑足五千之数,若是不够,恐怕还得去府上讨借。事情紧急,那裴少爷慢走,我这就进去回话了。”

说完,伸手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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