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古神迹 作者:金万藏

第1卷 天山神殿 第1章 腐尸

“去天山不一定可以知道伯父是怎么死的?”我很担心地问。

“我一定要去。你也知道,这是我爸去世前唯一留给我的话。”

“可是,你不觉得事情有点奇怪吗?”

我叫陈今蔚,我眼前的这位心急如焚的人叫邹信宏。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爸妈和信宏的爸爸都在同一家博物馆工作。在我10岁的时候,爸妈说是去外地做一个学术研究,可是后来却再也没回来。当时,亲戚们对于谁来照顾我的事情一个推一个,后来信宏的爸爸看不过去了,就把我接到他们家里去照顾。信宏的妈妈我从来都没见过,也没听他们提起过。邹伯父一直很照顾我,这照顾直到我大学毕业。两年前,我和信宏大学毕业,然后在邻省的一家博物馆找到了工作。邹伯父在我们选专业的时候是希望我和信宏都选择考古学的,可是那个时候我偏偏对历史学非常地感兴趣,所以我选择了历史学,而信宏受他爸爸的影响选择了他自己也很喜欢的考古学。

我和信宏在邻省的博物馆工作已经有1年多了。我们在这1年多里都没有回家。没错,那已经是我的家了。可是,前些天邹伯父突然打来电话,催促我们赶紧回家一趟,听他的口气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在我们快要到家前的半个小时邹伯父又打来电话,叫我们快一点回家。当我们匆匆地赶到家时,邹伯父却已经死了。当时,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邹伯父躺在床上的情景让我们吓得魂不守舍。警察和法医赶来后,对现场和邹伯父的尸体进行了检查。警察发现房间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除了我们之外也没有别的人进入过这房间。法医的检查结果更加让我们惊讶,他说伯父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两年以前或者是更久一点,死因是从高空坠落导致多处身上的器官受到毁灭性的损伤而造成的,但是这具尸体照理来说应该已经腐烂得只剩下骨头了,虽然这具尸体也是高度腐烂,但是实在是奇怪,尸体也没经过什么技术上的处理,为什么死了两年人腐烂的程度会是这样。法医连连称奇,其实我和信宏更加觉得奇怪。

在半个小时前,我们还和邹伯父通过电话,怎么就说他已经死了两年了呢?后来,邻居们是回答让这件事情更加蹊跷了,他们都说在发现邹伯父死亡之前,他们都曾看到邹伯父外出呢。这件事情在街道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流言蜚语接踵而至。大家都说是邹伯父的学术研究触犯了某位神灵。

这时,信宏有些难过地说:“就是因为事情太奇怪了,才一定要去的。我必须弄清楚我爸的死因,你知道吗?在我们到家前的半个小时的那通电话里,我问过爸叫我们这么急回去有什么事,他说希望我们能去天山一趟,具体的他说回家了再告诉我们,好像他那时就知道自己要死了。可是我们回来了他却……”

信宏说到这里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了,我看到信宏有些激动,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是我赶紧转移话题,说:“那你知道伯父要我们去天山做什么吗?又是去天山的哪里吗?天山这么大的啊,我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信宏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啊,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太奇怪了。也许去一趟天山就会知道我爸的死因了,总比干待在这里要好,而且这也是我爸的遗言啊,我想去完成它。我想去问一下我爸的同事,他之前去了哪里做研究,可能会有些帮助。”信宏说完后就失魂落魄地转身走出了房间,并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我看到信宏想事情想得太过于入神了,竟然忘记了我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还把我一个人给关在了这个房间——邹伯父被发现死亡的房间。我胆子可没那么大啊,毕竟邹伯父的死是那么的蹊跷。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我赶紧跑过去把门拉开,信宏看到我的样子,对我一阵抱歉的苦笑。我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只想和他到快一点到博物馆去问一问邹伯父之前去了什么地方。可是,在我踏出家门的时候我却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有说不上来,好像是遗漏了什么事情。

第1卷 天山神殿 第2章 红崖天书

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我们一路上撑着伞,可是衣服还是都湿透了。博物馆的地方有些偏僻,我们好不容易才来到了邹伯父工作的地方,而且这个博物馆和老馆长一样都已经70多岁了。因为馆长姓查,所以大家都叫他“茶馆老板”。当然,大家都知道“查”是念“zhā”的,只是大家这样叫他是觉得比较亲切。我们这些小辈的自然不会这样叫了。信宏一见到查老馆长就心急的问:“老馆长,你知道我爸去了哪里吗?”

查老馆长扯着他那苍老又沙哑的声音地说:“你是问你爸上次是去哪里做研究吗?”

我和信宏点了点头。

“他去了贵州,”查老馆长说,“其实小邹这几年有些怪,老是去研究一些……我也说不上来。他好像从几年前就开始这样了。”

其实,查老馆长说的也正是我和信宏所想的。我记得伯父很关心我们的。以前还在大学的时候他经常来看我们。可是后来,他开始异常的忙于他的研究,就连去年春节他也外出做研究之类的事,我们都有一年多没见他了,总之感觉好像是疏远了很多。

信宏问:“那他去贵州做什么啊?”

查老馆长答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来问的,你们就跟我来吧。”我们跟着查老馆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我们做下来后,信宏按捺不住,刚想开口询问,查老馆长就用手压了压,示意他不要说话。查老馆长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相片递给我们。我们看了看,那张相片上是一面很大的崖壁,上面留有一处铁红色颜料书写的碑文,其字大小不一,参差排列,似篆非篆,也非甲骨文。可是我却觉得很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到过。

信宏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是哪个地方的?”

查老馆长答道:“你爸去贵州就是为了研究它。这些文字长期以来,有关专家、学者为破译它纷至沓来,对它的解释也层出不穷。就连著名学者郭沫若、丁文江、徐中舒都曾尝试破译,可真正有说服力,能得到绝大多数专家、学者认可的破译,至今没有出现。”

“那这些文字在贵州的哪里啊?”我觉得这老头说了这么就都没说明白呢。他是不是看我是外行人,想来个内行欺负外行啊。好歹我也是学历史的啊,怎么也得算上是半个内行了吧。

“你这个小伙子就是毛躁啊。这个啊,就在贵州的关岭县,也就是在黄果树大瀑布附近,在一名为红崖山西侧北端,有一块高6米、宽10米的岩面上,它的名字叫‘红崖天书’。”

“‘红崖天书’?”信宏问道,“那我爸有说这个里面说的是什么吗?有说到天山吗?”

“天山?你怎么这么问啊?你爸还来得及告诉我呢,”查老馆长说,“不过,一些专家认为‘天书’内容为皇帝所颁的一道‘讨伐诏檄’;有人认为‘天书’刻的是诸葛亮南征的有关传说和遗迹;也有传说认为‘天书’是夏禹治水功成之后的刻石纪念;还有人认为‘天书’是苗、彝等民族的原始文字。”

我还是想不通,又不好意思问。这“天书”和去天山有什么联系吗?难道这上面说的文字说的是天山上有什么宝藏之类的东西吗?这几年倒卖文物可是发大财的啊。不过,这是犯法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去做了。可是,要是我们发现了一个未知的古迹也是一见无比光荣的事情呢。不过,天山这么大,邹伯父又没把事情说清楚,我们要去天山的哪里?又是去天山做什么呢?

我和信宏问完事情,和查老馆长道别后,就决定先回到家里再做打算。在我们离开博物馆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的伞还放在查老馆长的办公室里,于是我叫信宏先在门口等我,我回去拿伞然后再和他一起回家。我本来想直接推门进去拿伞,可是想着应该礼貌一点,正想着是不是要敲个门再进去,就听到查老馆长一个人在里面自言自语地说:“小邹已经去了,知道吗?你的孩子也长大了,我是不是该告诉你的孩子关于你的事情呢,小吕?”

我在外面静静地听着,感觉很是奇怪,不知道查老馆长说的小吕是谁,不过似乎和信宏还有一些关系呢。看来这个老馆长的确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无奈他又不肯把事情说明了。外面雨下得正大,没有伞就出去的话铁定要淋成落汤鸡,我担心信宏等得太久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敲了一下门,可是查老馆长好象是想得太专注了,居然没听到我在瞧门。我又连续敲了几次,查老馆长还是没什么反应。我索性直接把虚掩的门推开,把放在门口旁的伞悄悄地拿了出来,而查老馆长一直沉浸在思考中,都没有发现我。

我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跑到了博物馆的门口,信宏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一路上,我看着信宏不说话的样子,还真有点不习惯。也许是因为我小时候双亲失踪的缘故,知道失去亲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是很难承受的生命之重。所以,在刚才回家的路上,我都在说一些别的事情希望信宏不要再这么难过,可是信宏也只是应付的答了几下。

回到了家里,我心里还在想着查老馆长说的话,他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事情,这让我心里很迷惑。不过,我们也有几天没睡觉了,我和信宏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倒在了床上,躺了一下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醒了过来。我发现天空已经昏暗了下来,光线好像是被人搅动过的一样,十分的浑浊。我揉了揉蒙胧的眼睛,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发现我的床前站着一位身穿古装的人!

第1卷 天山神殿 第3章 古人

四周的空气十分的压抑,我发现我居然不可以动弹,也无法口尖叫,心中的恐惧只能憋在身体里无法发泄。那个人背对着我说:“今蔚,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个人知道我的名字?!可是,那个人的衣服是曲裾,是一种曾经流行于秦汉时期,到隋唐基本绝迹,到明朝已属于“古装”的衣服啊,他的装束分明就是东汉时期的啊。我是学历史的,对于这些朝代的服装自然是可以分辨得出来的,虽然我以前经常逃课,不学无术。

“去,去天山帮我找到它,我需要它。”说到这里,那个人转过身来。我一看到那个人的脸,我的心都要裂成两半,脸都要碎成四块了。因为那个古人的脸竟然和我的邹伯父一模一样!

“啊——!”我一声尖叫。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原来是在做梦啊。我看了看窗户外面,现在还是中午嘛,大白天的差点给自己的梦吓死自己。要是真给自己的梦吓死了,说出去是多么的丢人啊。虽然我很喜欢看恐怖片,可是要是那种事情要是真的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想我还是没办法接受的。已经冒了一身冷汗了,我下床走向浴室,想冲个热水澡。我刚走出房门,信宏也从他的房间走了出来。我们相互一望,我发现他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我也说不上来,似乎是在害怕什么,又像是在怀疑是什么。

信宏说他下楼去买点吃的东西,而我呢,就去冲热水澡了。我边冲澡边想刚才的那个梦。去天山?找“它”?那个“它”是什么东西呢?“红崖天书”和天山究竟有什么联系呢?哎,什么都不知道。都怪自己该读书的时候都去看小说和上网看恐怖片了。事到如今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不对不对,我看了恐怖片还回自己吓自己呢。例如,我现在在洗澡,突然一只手扯住了我的头发,又或者一只枯老的手从马桶里伸了出来。哎,我看还是赶紧擦完身子出来吧,可别把自己吓晕在浴室了啊。

我出来的时候信宏已经买好了饭菜。他叫我过来吃,我坐了下边吃边想刚才的梦。这时,信宏突然开口说:“我刚才梦到我爸了。”

我的饭菜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那里。哇,不会这么巧吧?

“不过,不知道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我梦见他穿的是古装,好像是东汉时期的衣服好象是曲裾。他叫我去天山,去找一样东西。那个东西是什么他也没说。”信宏好像是在怀疑什么似地说。毕竟,我们可都是学过马克思的,哪能相信这鬼神直说。不过,我的马克思一直学得很不好,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相信有鬼神的原因吧。

我激动的把我梦里的事情和信宏说了一遍。他很惊讶,难道这个梦是什么暗示吗?在梦里那个和邹伯父一模一样的古人说的“它”究竟是什么呢?又或者那个古人就是邹伯父?

我们百思不解。要是我一个人待在这里的话,我早就吓得跑了。可是信宏可是不怕的,他的胆子就是比我大啊。不像我像个老鼠一样,一只蚊子飞过也能把我吓得躲起来。

“可是,为什么我爸他穿的是东汉时期的衣服呢?”信宏有点怀疑地说道。

我也想不明白啊,然后摇了摇头,说:“那个‘红崖天书’会不会有记载伯父说的那个‘它’呢?可是这么多人都解读不出来,我们怎么从里面知道什么事情?”

“我想到爸的房间里面去看看他的笔记本,看看他在研究时有没有什么记录?”

对呀,我记得邹伯父一直都我每次做学术研究就会把研究的事项记录在他那本红色的笔记本里的啊。红色?“红崖天书”?哎,我实在是太敏感了。这几天我都头昏脑胀了。

我们推开了邹伯父的房门,这里面的空气似乎是静止的,有一种说不出的不悦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外面的光线不愿意射进来。信宏打开了书桌的抽屉,却发现那本红色笔记本的封面已经有不少灰尘了。我们坐了下来,打开了笔记本,立即翻到了最后的一个记录,希望可以从中知道一些关于“红崖天书”的事情。可是我们却发现最后一个研究记录是去山西晋城市西水村的记载,而且时间还是三年以前。

第1卷 天山神殿 第4章 不是“昆仑”的“昆仑”

邹伯父的笔记本中的最后一个记录是在山西的,是这和我们所预料的差别实在太大了,而且最后的那个记录是在三年以前,之后就是空白的了。笔记本尚有许多页未使用啊,依照邹伯父节俭的习惯,他不可能没有使用完笔记本就换另外一本的。而且,伯父的几本笔记本都在抽屉里,都是被伯父完全使用过的。这一本未使用完的笔记本应该是伯父最后使用的啊。但是,里面的记载却从三年前就中断了。况且,山西晋城市和贵州的关岭县也应该没什么联系,八杆子都打不着吧?

信宏想了想,说:“我记得我爸一直都有做研究记录的习惯。为什么他从三年前就开始停止?好象他一直没再使用过这个笔记本了。”

“这么说来,我们想要弄清楚‘红崖天书’中的秘密也是很难了。”我沮丧地说。

“也不一定,我们再找找看,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有帮助。”信宏就是这么乐观的,不像我一遇到困难就马上打退堂鼓。

于是,我们把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可是还是没有什么发现。这时,信宏有些失落地走出房间,他好象又忘记了我的存在,因为他在出去的时候又顺手把门关上了。我一听见门被拉上的声音,汗毛都竖了起来。虽然,邹伯父对我非常的好,是他把我养大的,但是他的死太离奇了,而且在这个房间里我亲眼看到了他躺在床上那腐烂的尸体,所以要让我一个人待在这个房间里我还真不敢呢!我慌忙地冲过去把门拉开,跑出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信宏看着我,又是一脸抱歉的苦笑。可是,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脑子里闪现出查老馆长给我们看那张相片时的情景,当时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感觉,为什么会对那张相片有这么熟悉的感觉呢。我以前应该没见过那张照片的,可是那个感觉却非常的熟悉,好像是刚才就见过了!我在心里拼命地想着,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了,怎么信宏就没有发觉呢?我回头看了一下邹伯父的房门,这才想了起来!难怪信宏第一次把我关在房间里面的时候我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难怪当时我觉得那张照片是那么的眼熟,原来是那么回事。

我急忙地把信宏拉进邹伯父的房间里,把房门关上。信宏一脸迷茫地看着我,说:“你要做什么啊?”我把手一指,示意他看看门背后面有什么。原来,当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是看不到什么东西的,因为那个东西贴在门背上,我们进来找东西自然不会把门关上,所以也自然看不到那样东西了。幸好信宏两次把我关在了里面,我才发现“红崖天书”的图案就贴在门背上!

门背上贴的是一张有挂历那么大的纸,这扇门里邹伯父的床很近,可能邹伯父把它贴在这里方便他躺杂床上边看边思考吧。这张纸上邹伯父把“红崖天书”都临摹了下来,在“天书”中的两个图案下面写了两个字“昆仑”。

“昆仑?”我们俩异口同声地说出这两个字。

“我爸不是说要我们去天山的吗?这昆仑又是什么意思呢?”信宏不解。

“可能是要解读出全部的字才可以知道这”天书“的内容吧。”虽然我嘴上这么说,其实我心里觉得这个“昆仑”并不简单,好象很久以前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过,可是迟钝的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天书’说的究竟是什么呢?查老馆长说的大家的那几种解释似乎都可以和这个‘天书’联系上。不过,我倒觉得他们中那个夏禹治水功成后的纪念碑这个说法不大对。”信宏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禹?昆仑?我感到这两个东西似乎有什么联系。让我想一想,越来越接近答案了,到底是什么呢?对了,我终于想起来了。我跑到我的房间里,翻出了我压在箱子底下的一本我大学里曾经仔细研读过的《史记》。信宏好奇地跟了过来,说:“你拿〈史记〉做什么?啊难不成里面会有什么记载?”

嘿嘿,这回终于轮到我在信宏的面前炫耀我的历史才华了,看来我的确很聪明呢。我故意拉大了嗓门,说:“对,你说对了,还真有那么个记载。这还多亏我历史系的叶老师呢,他曾经和我说过的,你自己看看吧!”

我急切地翻到了《史记》中卷一百二十三回《大宛列传》,里面司马迁引用了《禹本记》的一段话,其中有这么几句话,我指着它们念到:“河山昆仑。昆仑其高二千五百余里,日月所避隐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瑶池。”

我问信宏:“你是学考古的,你知道司马迁写的引用的〈禹本记〉,那个‘里’是现在的多少吗?”

信宏不愧是学考古的,他想都不用想地就说出了答案:“当时古时的一里约为今天0.75里。”

“那这里说的‘昆仑其高二千五百余里’,你算算看有多高?”

信宏在心里算了一算,说:“那不就是差不多937500米!现在最高峰珠穆拉玛峰也不过是8848米啊,这个‘昆仑’是珠穆拉玛峰的106倍,真的吗?世界上会有这么高的山峰而不被人发现吗?”

“哎,那当然不可能了。当时的社会你也知道的。不过,随着人们随着人们认识水平的提高,‘昆仑’所指的山也发生变化,〈禹本记〉中的‘昆仑’指的就是现在的博格达峰。它就在天山的东段,天山天池的南面啊!”

信宏听了我的话后,马上沉默起来了。哎,还是他比较沉稳,哪像我,一点小胜利也可以把我的脑子冲成泥石流。可是他好歹也应该夸我一下啊。

“那‘天书’中剩下的字会是什么意思呢?”信宏问我。

“我怎么知道啊?伯父又没在上面写完!”我沮丧地回答。

信宏郁闷地沉思着,话也不说一句。好在我们能把范围缩小到了博格达峰了。不过,看来我们要亲自去一趟天山才可能把事情弄清楚。这时,信宏正在把门背上的纸小心翼翼的撕了下来,他说拿着他去天山应该会对我们有帮助的。当他撕下来以后,却发现在这张纸的背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同一个字!

第1卷 天山神殿 第5章 “七”之谜

信宏迷惑地把纸张翻过来一看,纸的背面竟然写着密密麻麻的“七”!全都是“七”!我们拿着张纸看来看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七”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它意味着什么又或者是在暗示什么呢?

“哎呀,不要想这么多了,我们明天去趟天山可能就会有答案了。”我拍了拍信宏的肩膀,安慰地说道。

哪知道信宏马上打断了我的话,说:“今蔚,你也要去?不行!你要知道这趟去天山可能会有危险的。你还是快点回去工作吧!”

我从10岁那年开始就住进了信宏的家里,邹伯父对我就像是亲生儿子一样,我心里一直都很感激邹伯父。既然他说这趟可能会有危险,我再怎么说也得和他一起去,而且这是邹伯父的事情,也算得上是我的事情了。于是,我有些恼怒地回答:“不行?你说不行就不行啊?你不让我去的话,等你一走我就偷偷地跟着去!再说了,伯父当时也有叫我一起回来说事情的啊,他也在梦里给了我暗示呢,我当然也要去找那个什么‘它’的东西!”

信宏笑了笑,说:“你还怕我找到后独吞了‘它’?”

“那倒不是,我去那里玩一玩总可以吧,而且也是时候把我们学的理论实践一下了。我会帮得上忙的,你可别小看我!”

“可是,我怕你……这种事情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不像你以前在学校里那样胡来,你要去的话就要听我的话!”信宏知道拗不过我的。

其实,信宏说我在学校里胡来的事情还真不少呢。在大学里的时候,我暗恋邻班的一个女生已经一年多了,可是始终没有勇气向她表白。后来,在同宿舍弟兄们以身说法的怂恿下,我终于下了一份充满爱意的情书。可是,每次见到她,我那只紧握着情书的手总是没办法从口袋里拿出来,就这样擦身而过了N次以后,那封情书也早已被我揉得皱巴巴的了。终于有一天,怕是连下下辈子的勇气都透支过来了,我一见到那个女生,便把那揉得皱巴巴的“情书”塞到她的手里,然后看也不看一眼,飞也似的逃开了。第二天,那位女生打电话过来说要和我见面,我当时怀着既紧张又兴奋的心情在昏暗的灯光下和她见了面。谁知道那个女生忐忑不安地看着我,说出了一句:“昨天你塞给我一百元钱干嘛?”我当时差点就晕了过去。那件事之后被舍友们取笑到了毕业呢。我就是这样办事不牢靠的,也常常胡来的。以前在高中英语测验基本都是选择题,老师判卷的方法是找张卷子,把正确答案的地方有香烟头烫上一个洞,然后盖在同学的试卷上,如果有洞的地方被打勾或者是画圈了,就被认为这道题答对了。我就把所有的选项都画了勾,后来老师批卷,我得了100分,老师还表扬我,说我成绩提高了。这件事一直到毕业也没被老师发现,只有同桌的信宏知道,不过他宽宏的包庇了我。

我知道信宏又要历数我当年的罪状,于是赶紧白了个眼给他,说:“知道啦。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投机取巧,可是现在我都改正了啊,可是为什么我改了还是个单身呢?”

信宏笑着说:“知道就好!那你还不赶紧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请假完了就马上去新疆,你到了那里别惹麻烦就行了。”

不到一会儿,我就收拾好了东西。我把电话打给了我们的主管,经过我最擅长的死缠烂打,终于请到了半个月的假。我走进信宏的房间,把请好了假的事情告诉他。我看到了他还拿着那张纸来看,嘴里不停地叨念着:“七,七……”

“想什么呢,七什么七啊!你可别走火入魔了!”

信宏抬起头来,说:“这个七是什么意思呢?是说7000米的地方吗?可是天山哪有这么高,700米,70米就更加不可能了。”

“你想得也太深了吧,谈过恋爱没有?”我问他。

“怎么问这个,”信宏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说,“我当然没有谈过恋爱,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人嫌我闷!”

嘿嘿,信宏还蛮可爱的嘛,我坐了下来,说:“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吗?我暗恋那个女生,那个思念,难受啊!后来我做了什么事情来排解的?”

信宏用手撑住下巴,思索道:“你好象经常拿纸来写那个女生的名字,一写就写了很多呢。你该不会以为这个‘七’是……”

“那肯定八九不离十了,”我接过了话继续说,“反正是那种喜欢又不能在一起才会这样做的吧,会不会是你妈妈的名字?”我的话一出口我就后悔极了。从我住进他家开始,都没听他们父子提过他妈妈,我这样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会不会伤了人家?

“怎么可能,我妈叫吕丽海,名字里没有七,我爸以前和我提过一次。”

我听信宏这一回答,心就像是被电电到了似的。吕丽海?难道就是查老馆长说的小吕?原来查老馆长说的小吕就是信宏的妈妈,她的妈妈有什么事情好象是信宏不知道的,而且查老馆长不愿意告诉我们。我刚想开口告诉信宏我在老馆长办公室听到的话,可是转念一想,既然老馆长不说也许有他的道理,所以就把心里的话压了下来。

不过信宏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坚持自己的看法。毕竟,人家是有妻子的,怎么可以说这个“七”是邹伯父的另一个心上人呢?但是,我还是隐约觉得这个“七”可能是一个人的名字,可能是伯父一个亲密的朋友之类的人。

信宏站了起来,他拿了那张纸准备去把这“天书”复印几份,说是为了以防万一,怕给弄丢了。我看了也来了劲,说:“那你多印几份吧,我也要一份。”

过了一会儿,信宏拿着几张复印件回来了。我接过那些纸一看,发现他连原件背面的“七”也都复印下来了。信宏办事果然够细心的,要是我拿去复印,铁定不会两面一块给印了。我拿了一张躺在床上来看,左翻右翻地也看不出什么。我们急冲冲地睡了一觉后,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搭上了去新疆的火车。

火车上的人还不算多。不过,就这么闲坐着也太无聊了。做在我旁边的信宏已经睡着了,他一连几天身心都一直是处于疲惫的状态,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我拿出了“天书”的复印件,玩来玩去,折来折去的。突然,我想来个恶作剧,重演当年的杰作。我偷偷地从信宏的口袋里拿出他的香烟和打火机,因为我不吸烟所以只好出次下策,以前在高中测验时,我也是用他的香烟烫试卷的。他高中就开始吸烟了。我点燃了香烟,把复印件转了过去,把有“七”的地方都烫上了一个洞。不过,背后的“七”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呢,有几个“七”还特别的大,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虽然有很多个“七”,但是我却烫得非常地完美,除了那几个比较大的“七”,其余的我几乎烫得一样的大小。我还真是宝刀未老呢。我把我的“杰作”对着车窗欣赏着自己几年来唯一的作品,感觉好的不得了。

可是,我看了一下就发觉好象有什么地方觉得有点奇怪呢?会不会是这样呢?我赶紧从包里拿出了钢笔,紧张地用发抖的手把那些被我烫出的洞按我所想的那样连在了一起。当我把这些洞连在一起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一幅令我惊讶的图案。

第1卷 天山神殿 第6章 三垣

我看着纸片上的图案,脑子里一片空白,难道这就是叶老师曾经说过的三垣中的一垣吗?似乎这个图案就是紫微垣。现在正是春末夏初的时候,火车里的空气有点又湿又闷的,我把窗户完全打开,让风吹了进来,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我推了推身边的信宏,他用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我问道:“什么事情?”

我把发现告诉了他,然后有些疑虑地说:“我也不大确定的,你不是学考古的吗?多少会了解一些天星风水术之类的吧。三垣以前我听叶老师提起过,只是叫我解释什么是三垣我就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对鬼神之说是不相信的。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我这一项始终不怎么样,你问我还不是‘狗问牛,骨头好吃不好吃——鬼知道’!”信宏摇着头说。

“原来你也有不会的科目啊。看来不只是我一个人上课偷懒。哎,那你睡吧睡吧,等到了新疆再说了。”

信宏闭上了眼睛,不过一会儿他又睡着了。车窗外的风景一个劲地往后面狂奔。我看着窗外,脑子里仍然想着这幅图案,也许这幅图案会对我们的事情有所帮助。算了,等到了站我把图扫描到网上传给叶老师,叫他帮我确认一下,并把里面的学问给我这个过期弟子讲上一讲。车窗外流水一样的景象一下子就把我催眠了。当我再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花海中。我定了定神,我不是该在开往新疆的火车上吗?怎么一下子就跑到这个地方来了。对了,这是梦!难道邹伯父又或者是那个“古人”又要给我们什么提示吗?果然,花海不远处站着和上次梦里一模一样身穿东汉时期的服饰的人,只是面孔却是我的邹伯父。我虽然身处花海,但却闻不到一丝花香。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没有一点流动的感觉。那个古人仰望着天空,嘴里呢喃着:“七,七……”然后他又转向我,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空洞,没有一丝的生气,“帮帮我,帮帮我们,我们已经等待太久了……”接着我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我们的距离刹那间就好象被拉得很远,我只能看见他的嘴巴在动,可是我还是什么也听不到,我想喊却又喊不出来,我身子猛地一阵抽搐就从梦里醒了过来。我身上已经冒了许多汗水了。

信宏也是同时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我,我马上会意地说:“你也梦到了?”

信宏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个样子,话特别的少,是个闷葫芦。不过,他人其实还不错。只是那个古人又或者说是邹伯父说的“我们”除了他自己还有谁呢?又是怎么做才能帮助他们?为什么说“我们已经等待很久了”?还真是很难想明白呢!这么说邹伯父的事情还有一个人也有关系的,不知道那个人我们认识不认识。

我记得书上不都是说等待是辛苦的,被等待是幸福的吗?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啊?我们的终点站就在新疆等等待着我们,可是被等待的我们怎么觉得如此的辛苦,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慢啊。被等待了很久后,火车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到站了!哎,下次要是再来的话我一定要坐飞机来,破了产我也要做飞机来,坐了这么久的火车差点把我的命给磨没了。

我们在一家旅店要了一间双人房,安顿下来以后就请旅店里的服务员帮我们把那张图片扫描到了电脑上,并把图片寄到了叶老师的E-mail里,希望他能快点回复我们。毕竟我们只有半个月的假,我们还是要快些赶回去的。我担心叶老师没能及时地知道我发了信给他,于是,我马上打了叶老师的电话,叫他去看一下他的E-mail,并快点回复给我。

我和信宏回到了房间,冲了个渴望很久的澡后,就躺在床上休息了。当我醒来的时候,看了看手表,已经差不多晚上9点了。我是下午6点发信给叶老师的,现在老师该回信给我了吧。我和信宏找到了服务员,她帮我们打开了E-mail后觉得我们这样看可能会不方便,所以就帮我们打印了下来。谢过她之后,我们就回到房间里开始阅读信里的内容。

“陈今蔚,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以前叫你努力学习你还不信,现在知道那些东西有用了吧。你发过来的图片我已经看过了,我就从头说起吧,要看完啊,不然你是无法了解这其中的奥秘的。”

古迦勒底人创造了星区划分法,这就是星座。我国古代也创造了自己的星区划分体系,人们为了认识星辰和观测天象,把天上的恒星几个一组,每组合定一个名称,这样的恒星组合称为星官。各个星官所包含的星数多寡不等,少到一个,多到几十个,所占的天区范围也各不相同。其星官数目,据初步统计,在先秦的典籍中记载有约38个星官。〈史记·天官书〉中记载91个。〈汉书·天文志〉中记载说:‘经星常宿中外官凡一百一十八名,积数七百八十三星。’张衡所著〈灵宪〉中也有云:‘中外之官常名者百有二十四,可名者三百二十,为星两千五百,而海人之占未存焉。’顺便和你说一下,我最近还在〈灵宪〉这本书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春秋战国时代,甘德、石申、巫咸等,各自建立了自己的星官体系。到三国时代,吴国的太史令陈卓,综甘、石、巫三家星官,编撰成283官1464颗恒星的星表,并绘制成星图,不过这个星表、星图早就不见了,晋、隋、唐继承并加以发展,我国的星区划分体系趋于成熟,此后历代沿用达千年之久,这其中最重要的星官是三垣、二十八宿。

你传给我的图片的确是三垣中的紫微垣。这三垣分别是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各垣都有东、西两藩的星,左右环列,其形如墙垣,所以叫‘垣’。

你一定在嫌老师我罗嗦了,我说了这么多你可要看完他。每个朝代的星官都会有所不同,你的那幅紫微垣应该是从宋朝传下来的,至于其他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我现在在和另一位老师在做一项研究,有空你就回学校来看看我,我想我的研究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我看完了这长长的又文绉绉的来自叶老师的“训导”,心中的疑惑总算是有一些明朗了。可是看到信宏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我就问他:“你还有什么地方看不明白的吗?”

“你的老师怎么知道它是从宋朝传下来的?”信宏又抓了抓头,说:“该不会是你的老师在吹牛吧?”

“你真是的。因为只有宋皇祐年间的观测记录,紫微垣才共合37个星座,附座2个,正星163颗,增星181颗,不信的话你就自己数数看。”

信宏他听了我的话之后,还真的就认真地数了起来。他边数还边佩服这香烟头烫得如此绝妙呢。我想了又想,这三垣的中垣就是紫微垣,它居于北天中央,所以又叫中宫,或紫微宫。紫微宫也就是皇宫的意思。可是为什么邹伯父要把这紫微垣画在了这“红崖天书”的后面?难不成这天山上还藏着一座世人不知道的皇宫?可是应该不大可能吧,历史上可没有这样的记载。我把我的想法和信说说了,他说他想的和我的一样。可是空想是想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不如先睡他一觉,明天拿上我们的行李进赴天山!尽管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去天山的哪里,不知道要去找什么东西,更加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可是却有一种力量在呼唤我们到天山来。

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就搭车往天山的方向开去。路程在我看来还是蛮长的,可能是我迫切地想揭开心中这么多迷团的缘故吧。终于,车停了下来。到天山游览的人还真不少呢。我和信宏背着登山用的装备就开始向上走了。我们从大天池北坡开始向上走。因为博格达峰是在大天池的南面,所以我们打算上到了大天池再说。天山的天池分为大天池,东小天池和西小天池,都是名胜风景,我们不一会就到了“天池石门”了。石门是进入天池风景区的天然山口,两侧宽约百米,最窄处仅10来米。石门两峰夹峙,一线中通,是河道切割形成的峡谷,故又称“石峡”。石壁巍峨,高达数十米,长约100米,天巧奇绝,犹如打开的两扇门板。石色赭暗,如同铁铸,难怪刚才上来的人都叫它“铁门关”。

我望着这些壮丽的天然奇观,有些呆住了。我倒退了几步,却不小心撞倒了一个人。我回头一看,这个人是个女生。她至少应该有25了吧,叫女生似乎有点不合适她了。她的皮肤十分的黝黑,头发也是又卷又长,可能是晒太阳晒得太多的缘故吧。她身上也背着个包,想必也是来登山的。她一脸怒气地瞪着我,我马上傻了,敢情这个女生还是个火暴脾气的人。我赶紧说了声对不起,并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她的手上戴着一根链子,我的手碰着的时候被它压迫得很不舒服。这个女生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转过身就走,一句话都没留下,这让我不禁地想起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真是郁闷哪。

细心的信宏此时突然拉了拉我,说:“她手上的链子是……?”

对了,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这个女生戴的链子上的图案不就是“红崖天书”上的图案吗?!

第1卷 天山神殿 第7章 神秘女生

“请你等一下!”信宏叫住了那位脾气不小的女生,她转过头看了一下我们,话也没说一句又转回头往前走了。谁说人不可以貌相来着,这个女生就是铁证,人是可以貌相的!还是信宏的脾气比较好,他不急不慢地问:“你可以给我看看你的手链吗?就一会儿。”

信宏怎么回事呢,态度怎么这么随和,要是我才没那么好说话呢。待会儿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直接霸王硬上弓把手链抢过来不就得了。我没好气地挤出一句:“有什么好看的,千万不要给我们看!”

那位女生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头也不回地往上走。我心里暗暗地猜想,这个女生是不是聋子啊?信宏好象很在意那根手链,一脸沮丧又觉得很可惜的样子。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用不在乎的口气和他说:“没关系,一根手链哪里都有卖,回去我买10根给你。你问她做什么,现在这种东西只要有地摊,哪里都有卖的!”

“叫你不要乱来你就是不听,”信宏看上去有些生气了,他说:“那根手链没那么简单,我看应该有些年头了,十有八九是古物!”

我听了后愧疚得要死,我果然是来坏事情的。我们谈话间那位女生已经走远了,看她走路的样子似乎经常做运动,行动不是一般的矫健。我和信宏就只能在后面傻傻地望着她就这么走了。

要到达大天池还得驱车前往,因为从我们这里上到大天池,中间间还有一个“五十盘天”。之所以叫“五十盘”,是因为上天池顶的盘山公路约有五十盘。此时我们已经搭上了车开往大天池。路上的风景非常奇特,并不是那种随处可以见到的风景,可惜我们不是来这里游览的,所以也没那心情去看它们。突然,我看到一个外国小伙子在拼命地狂奔,而他的后面有三只硕大的狗嚎叫着紧追不舍。于是,我叫司机听下车,向那个小伙子用我那差得要劲的英文喊道:“Get on!”

小伙子跑上来喘着粗气说:“谢谢你,你太好了!别人看我带了三只狗都不愿意让我上车。”

我听了一阵狂晕,原来是这样。我最怕狗了,心里直喊着救命,但是我突然醒悟过来,对那个外国小伙子说:“你会说中文?”

那个小伙子神气地答道:“当然,我说的很棒吧。我在中国的北京留学已经有2年了。你可以叫我Paul,我是美国人。”

“原来是这样。你说的中文比我的还流利呢!我叫陈今蔚,他叫邹信宏。”我才刚说完,一只大狗就朝我扑了上来,用它湿乎乎的舌头猛舔我的脸,那个感觉好奇怪好恶心。我吓得差点想从车窗跳下去,生怕大狗心血来潮一口把我给吞进肚子里。Paul见壮马上把狗拉了回去,说了对不起后就摸着那三只大狗的头,示意它们乖一点。

这时,信宏问Paul:“这是你的狗吗?你怎么从北京带它们到这里来?”

我习惯性地附和道:“对呀,这是你从北京带来的?”

“这是我养在我姐姐家的狗。她在天池顶的一家旅馆工作。我今天带狗出来玩,顺便找些东西。谁知道他们看我带着狗都不让我上车,你们真是好人。”Paul一幅感激的样子。

我听完他的话,心里十分懊悔。我想:要是我知道它们是你的狗,打死我也不会让你上来的,你这个样子谁会上你上车。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八字和这个天山合不来,这个时候车子居然抛锚了!司机一脸无奈的样子。我其实体态超胖的,最怕走山路了,可是司机却说车子的问题很难解决。

“我们还是走过去吧,反正都已经到了最后一盘了,”信宏向我提议道,然后半开玩笑地说:“反正你也可以顺便减肥。”

我听了信宏的话,心里暗骂道,要知道“四大美人”中可是有佼佼者我们胖人中的一位呢,虽然我是个男的。我正要和信宏走,Paul却叫住了我:“嗨,今蔚,你的东西掉了。”

我转过头一看,Paul手中拿着的是我用香烟头烫过的“天书”的复印件,我感谢地接了过来。Paul对我说:“我们一起走过去吧,有个伴就不会闷了。”

这个Paul人还不错,不过我刚才还怕他会问我这张纸上的图案是怎么回事呢。有个洋人朋友也不错,说不定可以要Paul的姐姐做我的女朋友呢。不过一会儿,我们来最后一盘的左侧半公里处。这里是东小天池,海拔1860米。西小天池位于“五十盘天”的第三盘的右下方,海拔1660米。东小天池环境幽静,水清透底,令人心惊目弦,毛骨寒立。这里也叫“黑龙潭”。听说这里原来是“天上仙女的游泳池”,后被黑龙霸占,所以又叫“黑龙潭”。东小天池北岸断崖峭壁,高近百米,所以也叫“百米崖”。每逢春末夏初,冰雪消融,池水上涨并由北岸泻漏下跌,形成近百米高的瀑布,流银泻玉,飞溅直下,水声如雷;若逢阳光折射,则彩练当空,气象万千。

这时,太阳开始西下了。我们徒步翻过了东小天池南岸的山头,到达了大天池的北岸。天池北岸是一座巨大的天然堤坝,由古冰川终碛垄及山体崩落物迭加堆积而成,高289米,整个大坝似一条鳄鱼尾巴,所以叫“鳄鱼坝”。大坝东首建有人工水闸,名“鳄鱼闸”。天池水下泻,形成一条10来米高的瀑布,称“鳄鱼吐珠”,水溅“黑龙峡谷地”,汇成山涧溪流,北流不远形成一潭,即东小天池。我们站在“鳄鱼坝”上,看到一棵孤零零的大树。那就是驰名中外的“镇海古榆”。天池北岸的这棵古榆树,相传是西王母的神簪化成。传说王母娘娘在瑶池举办蟠桃会,各路神仙应邀赴宴,唯独瑶池水怪未被邀情,它便兴妖作怪,翻池倒海,搅得周天寒彻,蟠桃会无法畅饮欢歌。西王母盛怒之下,顺手从头上拔下一枚宝簪,插在瑶池北岸,镇锁水怪,平息怒涛。后来,在插宝簪的地方,长出了一棵榆树。生长在海拔1910米高处的这棵古榆,独生独长,树冠大如伞,状如帝王金舆华盖,面海向南,孤芳傲立。特殊的自然环境,给这一枝独秀的古榆,添神增奥。即使丰水年,湖水再涨,也只能漫到其根部。

我们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这棵“镇海古榆”的旁边。可是,我们却看到刚刚那个凶巴巴的女生在用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古榆的根部东划西划的,最后她好象在古榆根部凿开了一个洞,并且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东西。Paul看到后,立即跑了过去,他语气很急地说:“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破坏这古树呢,你身位中国人,更不应该这么做!”

我心想:这个Paul还真的是不错,我还一直以为外国人的素质不怎么样呢,可是这个人道德也很不错,这个女生可真丢我们中国人的面子,人家外国人怎么想我们中国人啊?

哪知道那个女生冷冷地回答了Paul:“很抱歉,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且我的国籍是在非洲。我还有事,再见!”

女生快步走开了,她在经过信宏的时候,信宏突然抓住了女生,并拧开了她的手。我定睛一开,她手心上有一块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碎片,上面隐约有一些图案。那个女生看到信宏这样做,立即怒气大发,她用稻子狠狠地向信宏挥去,信宏见势不妙,就把女生一推。那个女生没站稳,向我这里倒了过来,我反应不快,被她压倒在地。男女授受不清哪,我赶紧把那个女生从我身上推起来,却在她的腰间隐约摸到了一个东西。我结巴地对那个女生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不对,你有事就请便吧!”

女生生气地离开了。Paul和信宏还想说什么的,我却拉住了他们,把声音压底了害怕地说:“让她走,让她走,她身上有那个东西!”

第1卷 天山神殿 第8章 碎片

“你们就让她走吧,她身上有那个东西,我们惹不起她的!”我看到信宏和Paul想去追那个女生,于是赶紧阻止他们。

“她身上有什么?你怎么这么害怕她?”Paul好奇地问。

“她身上有枪!我刚刚在她腰间摸到了,错不了的!”我之所以能够摸得出来,是因为大学的时候,叶老师教过我,他以前就是一个警察。我曾经摸过很多次他以前同事的枪,当然是他叫我去摸来玩的。

“枪?她一个女生带着枪做什么?”信宏说,“难不成我们还遇到个女山贼了?”

“不要想这么多了,反正她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没好气地说道。不过我们还真是倒霉,刚才我还在想着这趟沿途都是迷死人的风景,根本没有什么危险,哪知道会遇到一个带着枪的女山贼,而且还这么凶。

Paul说:“现在天黑了,我带你们到我姐姐各种的旅馆去住吧,那个旅馆就在天池的南岸。”

“谢谢你,我们这次来天山想体会一下冒险的感觉,所以今天晚上决定找个没人的地方宿营。”信宏婉拒了Paul。

Paul听了之后,高兴地说:“在山里宿营?太棒了,我喜欢,好刺激!”

外国人就是喜欢冒险的玩意儿,我其实是很想住酒店的,我也记得我和信宏远本可没打算要住在这山郊野外的,他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不过,既然Paul都开了口,我就对信宏说:“就让他和我们住一晚吧,我一个睡帐篷,我怕!”

“怕,你别逗了。不知道谁昨天还在有声有色地吹嘘自己有多么的勇敢之类的。”信宏取笑我道。

“那是吹的嘛,你还不知道啊?”我白了一个眼说道。

“好了,好了,不和你贫了。Paul你打个电话和你姐姐说一下吧,免得她担心你。带了手机了吗?我的可以借你用一下。”信宏边说边拿出了他的手机,那个手机是银白色的直板型的,上面还有一根浅红色的绳子。

“不用了,我带了。你们等我一下。”Paul说完就到一边然后用英语叽里呱啦地说了一会儿。他兴奋地跑了过来,说:“好了,我和姐姐说好了,可以和你们一起宿营了。”

我们正要离开时,却看到辽阔的天池湖面上有几盏若隐若现的灯光从南面飘了过来。我觉得奇怪,便问信宏:“那些灯是怎么回事,也不像是船。对了,我们不是要博格达峰吗?峰不是在湖面的南面吗?为什么我们不坐船过去再到那里宿营却要在这里宿营?”

“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信宏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他说:“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多话!”

我本来是还想争辩什么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只有一句:“哦。”我尽管觉得憋气,可还是把怒火给灭了下来。

信宏看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就解释了其中的原因给我听。原来天池南岸有一片宽大又浓密的松海。现在是夏季,这个时候运送枯木,从南至北无路可行,只得将木捆扎成排,放入池中顺水而下。放木排的最好时机,是在夜间的时候,因为天池白天刮的是上山风,夜晚刮的就是下山风。此时须小扬风帆,木排乘风破浪,倾刻即到,而且在风帆上点盏小灯,一为照明指航,二为图个吉利。放木工站立于排上,掌舵扯帆。此时,人去鸟归巢,山睡林酣,万空皆寂。

可是,信宏对为什么在这里宿营的回答却让我接受不了。他说,因为累了,不想再走了。我怎么能够相信呢,他的手臂可是要比我的硬得多的,我都还没觉得累他怎么会累?

信宏此时不容我多说,拉着我向一条想东岸的小路走去。我十分惊讶,为什么信宏要走这条路?现在走的路可是刚才那个女生走的。可是想到信宏让我听话,所以就没敢问。我们去那边宿营万一被她一枪了结了怎么办?哎,只能跟着信宏往前走了。我想了想,反正有Paul的三只大狗在,不用怕,恶女怕恶狗,她要是敢来,我叫Paul放狗咬她。

我们走的这条小路异常的僻静,路边的野草丛生,就连路中央也有了不少的杂草,看来不经常有人走这条路。信宏告诉我,这条路通往东岸的娘娘庙,这条路在去娘娘庙游览区途中的左侧。传说,这条小路是由达摩所开辟。娘娘庙上边还有个达摩洞呢。我一听是由传说中的人物所开辟的路,也就开心地在这里宿营了。我们从小路的一处密密的草丛走了进去,避开可能来往的行人。走进树林深处后,我们句顶把帐篷建在一棵年代久远的老树下。因为Paul什么东西都没带,就带了三只大狗,我们也就只有两个帐篷,于是信宏让Paul一个人睡,他来和我睡一个帐篷。我心里抱怨地想到,帐篷这么小还要挤在一起睡,今天晚上又不能睡上一个好觉了。我们本来是想将就着用带来的饼干充饥的,可是Paul看到了却说:“你们要是吃这个?出来冒险刺激就要吃天然的东西!走,我带你们去捉鱼。”

Paul拉着我和信宏还有他的三只大狗又跑回了天池边,看样子他应该很熟悉这里。天池水冰凉清澈,浅浅的岸滩上有许多的鱼。听Paul说这是这里人工养殖的冷水型无鳞鱼。因为这里夏季常常有暴雨,所以渔民的一些鱼都跑了出来。那三只大狗似乎很开心,在岸边跑来跑去,嬉戏闹水。不过一会儿,有两只大狗居然叼住了水中的鱼,它们高兴地跑向Paul,谁知道有一只狗才跑到一半,那只鱼就从大狗嘴里滑了出去。鱼儿吓得带着伤跑回了天池深处。狗儿似乎很是懊恼,不过多亏它们,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吃香喷喷的烤鱼了。

我们回到营地后,生起了一个小火就把鱼给架在了火上。我从帐篷里拿了家里带来的盐出来。装盐的瓶子似乎有些脏了,我擦了擦它,上面有不少粉末。洒上了盐的鱼十分的美味,我们不消一会儿,就吃干净了。Paul吃完鱼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药丸一样的东西吞了下去,我觉得奇怪,便问他:“你吃药?”

Paul略有不安地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我这里有水,干吃要对身体不好。”信宏拿了一瓶水给Paul。

之后,我们就回到了各自的帐篷里。现在虽然是夏季,可是这里却只有14度左右,所以我们并不觉得热,反而还有一些凉快呢。这时,信宏突然转过身来,把我拉到他身边,说:“你今天别生气,我这样是有原因的。”

我就觉得信宏今天有点怪嘛,怎么动不动就对我生气。信宏继续说:“我是故意在这里宿营的,是为了跟着那个女生,我今天拧开她手的时候,看到了一块暗灰色的碎片,它上面像是一幅地图。我在那瞬间似乎看到了什么,再加上她手上的链子,所以我断定她可能在找某样东西,而那东西可能正是我们要找的。”

“你怎么不早说?可是那个女生看起来不像好人,还有枪呢!”

“因为Paul在啊,我不想让无辜的人卷进来。我们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女生帐篷离我们这里只有一小段距离,明天我们跟着她,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我好困了,睡吧。”

听信宏这么一说,我也犯困了。这一觉睡得特别香,什么梦也没做,只是头有点晕,我现在特别怕做梦,怕梦到那个古人,怕看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是我的邹伯父吗,我为什么会有害怕他的感觉?太阳已经到了天空的正中央了,我们怎么睡了这么久,奇怪了?Paul的三只狗还在呼呼大睡,真是懒狗啊。可是,信宏却叫住了我,他说:“今蔚,你的手机呢?”

我摸了摸放手机的袋子,居然发现手机已经不在了。信宏说他的也不见了。我赶紧跑过去问Paul:“你的手机还在吗?”

Paul也是刚刚才起来,他说:“手机?你等一下。”他摸了摸口袋,然后大惊失色地说:“我的手机不见了!”

奇怪了,我们的手机怎么都不见了?我翻来翻去,还是找不到手机,反倒是发现被我用香烟头烫过的“红崖天书”的复印件却不见了!信宏想了想,他拿起我们存放盐的瓶子,发现上面有一些粉末,他说:“我知道了。昨天晚上我们吃鱼的时候洒了这些盐,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把可以安眠的药粉之类的洒在了我们的盐里!难怪我们都睡得这么香!”

我恍然大悟,昨天晚上我拿瓶子的时候就发现上面有些许粉末了。我说:“原来是这样,一定是那个女生!只有她才会来偷我的那张图,竟然还顺手牵羊了我们三人的手机,她怎么这么狠!”

“说不定她真的认识‘红崖天书’的文字。”信宏说。Paul呆呆站在一旁,一脸迷茫,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是说那个女生偷了我们的东西吗?那我们去找吧。我叫狗带路。”Paul拍了拍三只大狗,大狗们就爬了起来。有一只大狗看到信宏就扑了上去,猛地舔信宏的脸,信宏好不容易把狗推开,他摸着狗的头说:“乖,听话!”大狗张着嘴喘着气,信宏看着狗牙齿上的一根细小的红丝,眉头一皱,说:“这是……”

“是什么?”Paul问道。

“没什么,赶快让够带我们去找那个女生吧。现在没有手机,要是我们出了什么事不好和外界联系!”信宏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情,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地说道。

在林子的深处,我们找了一处有宿营痕迹的地方。地上杂草和落叶有些散乱,叶子上还有些许暗红的血迹。在一块石头上竟然摆着一块碎片,看来应该是昨天那个女生从古榆里取出来的那块。那个女生走了,她的碎片怎么留在了这呢?可是,她看起来应该不是个粗心的人。

“这个女生这么坏,现在这碎片归我们了!”我幸灾乐祸地说道。

信宏看着地上的东西若有所思,从刚才到这里我就觉得他一直怪怪的,也说不出为什么。他说:“今蔚,我想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需要一样东西去开启,而这开启之物可能就是这碎片!”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不高兴地问,然后在心里抱怨地想,信宏昨天晚上才说不要在Paul面前说起这些事的,他今天怎么就说了这么多。

“你先想想看那幅紫微垣,他上面有几个很大的‘七’。也就是后来你烫的那些洞,一共有八个。紫微垣是以北极为中枢的,而天山天池正好以大天池为中枢,而那八个大洞则分布在大天池的周围,那棵古榆不正好是那八个大洞中的一个吗?”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按那上面来排列,的确是这样。可是这里有八处,这八块碎片除了这一块我看其它的都被那个女生拿走了!”我其实很不想说这些话的,因为信宏说过不许在Paul面前说这些事情,如今他却差不多把我们的事情说出来完了,他这个人怎么这样,他怎么回事啊?

“这块碎片上凸起的花纹很精细,可它的背面却像是一幅地图的一部分。你看”信宏说完就把岁片递给了我。

我很不高兴地接了过来,心里还是很生气地在责怪信宏。为什么他能说我就不能说?信宏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此时信宏竟然还继续说:“既然紫微垣又叫紫微宫,而紫微宫又代表了皇宫,这八块碎片又是按照它来分布的,可能这天山上真的藏有一座皇宫呢!”

太奇怪,太奇怪了!我不得不认真地注视着信宏,他究竟是不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邹信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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